“大事?”童贯面露疑惑,或许是时间太久,他确实不太记得了。
沈韩杨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元符二年夏,已故王皇后与当时还是贵妃的郑皇后先后怀孕,陛下初得龙子,心怀大畅,在皇子还在腹中时就曾为两人取名,王皇后之子取名赵桓,便是当今太子,而郑皇后之子取名赵柽,然而到了元符三年初,赵桓出生一切顺利,而赵柽出生后没多久却因怪病夭折,而陛下最喜爱的本就是郑皇后,对赵柽也尤其偏爱,当时可是把陛下气得杀了好些人,震动朝野!”
“确有此事,可你想表达什么?”童贯疑惑地点点头,静静等待他继续说。
沈韩杨没有迟疑,继续道:“童大人,这件事先放到一边,属下再提赵不凡那个大师傅,当初童大人千方百计从宫中藏经阁取出九转金阳神功,没想却被他给截住,虽然童大人最终与风师兄合力将他打成重伤,但秘籍却被他夺走,而且这件事还惊动了郑皇后,一面放话警告大人,一面派遣高手四处寻找那个人,似乎是想询问过去的密事。”
“这有什么奇怪,你应该清楚赵不凡的大师傅是什么人,他不但是陛下的知交,更是当今郑皇后的爱慕者,可惜在陛下登基之前,向太后将郑皇后赐给了陛下,他这才无奈退出。可不管如何,郑皇后和陛下都对他有很深的感情,郑皇后要找他谈谈过去的事也是常理!“童贯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沈韩杨面露微笑,略微停顿,待童贯想了会儿才再度接话:“大人可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与陛下决裂?当年他可是深得陛下器重,两人堪称至交,即便他双腿负伤,后来也还提举皇城司,权势极大,大人仔细想想他与陛下决裂是什么时候?”
“元符三年?”童贯颇为好奇,对于沈韩杨的话也越来越有兴趣。
“不错,正好是元符三年,而且还刚好是郑皇后之子赵柽夭折后不到一个月,他那时候进宫面圣,结果不知说了什么,惹得陛下大怒,不但将他革职贬官,还将他彻底从史料上抹除,禁止任何人谈论他的名字。”沈韩杨眼神中流露出罕有的兴奋,彷如发现什么天大的秘密。
“你这是想证明什么?”童贯皱眉。
“大人,这些信息综合起来,再联系起当年杨戬莫名其妙的崛起,难道不让人产生怀疑?”沈韩杨反问道。
童贯明白了他想说什么,笑着摆摆手:“你想说赵不凡有可能是夭折的皇子赵柽?”
“是!”沈韩杨直接承认。
“韩杨,这个问题我连想都没想过,因为根本就不可能,赵柽夭折的时候,我也在宫中,我是全程参与葬礼,看着那孩子下葬,这怎么可能,你多想了!”
沈韩杨不为所动,坚持道:“大人,您这是先入为主,抛开您亲眼看到不说,这件事综合起来就很值得怀疑,赵不凡为什么刚好是那段时间出现在小山村?为什么后来又恰好被那个人收为徒弟?那人为什么要为赵不凡抢夺九转金阳神功?为什么赵不凡刚好姓赵?为什么他要取名叫不凡,而且据我们在那个山村的调查也可以确定,这个名字是赵不凡本就有的,他养父母捡到他的时候,襁褓里便写着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虽然生辰八字已经没办法证实,但这名字本就有古怪!”
“你这么说起来,这件事还真是值得怀疑!”童贯皱起眉头,似乎也在考虑可能性。
沈韩杨目光灼灼,一字一顿问道:“大人,属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当时负责把皇子赵柽入棺的谁?”
“就是那个人!”童贯随口回应,可话刚出口就愣住了,整个人突然从头凉到脚。
沈韩杨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道:“杨戬是在那个时候崛起,突然得到王皇后恩宠,王皇后的儿子赵桓也成为当年出生的唯一皇长子,而当时还是贵妃的郑皇后,生个儿子赵柽却不幸夭折,然后那个人刚好负责把赵柽入棺。与此同时,距离汴梁不远的小山村出现一个弃婴赵不凡,然后那个人又将赵不凡收为徒弟,隐居在山林之中,然后那个人又为赵不凡夺取九转金阳神功,再加上那个人与陛下和郑皇后之间的感情纠葛,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让人怀疑?
现在,杨戬在毫无利益冲突和仇恨的情况下,不顾麾下万花楼的损失,不惜一切代价要杀赵不凡,而朱伯材却以赵不凡是英才为理由,非要将长女朱琏嫁给他,倾尽全力保他,这中间究竟哪些是巧合?哪些是阴谋?不是属下多想,是这件事在属下看来,确实有些巧得过头了!”
童贯仿佛突然醒悟到什么,整个人惊得无以复加。
“你说得很有道理,当年赵柽夭折后立刻就进入冰棺冷封,是那个人亲自操作,别的人都没有看到,由于当时根本就没有准备赵柽的陵墓,所以他的实际下葬日期被迫拖延,直到元符四年九月才修建好陵墓用以下葬,同时也把那天定为他的忌日,我只看到入土时的死婴,根本没看到入棺时的模样,那么小的孩子,根本就无法分辨是不是赵柽!”
说完这番话,童贯心急火燎地走来走去,深吸口气,急声道:“沈韩杨,你明日给你一个名单,你去找上面的人,如果能找到,那务必弄明白当年的事,如果他们已经意外死亡亦或者彻底失踪,那及时回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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