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一愣,随即怒道:“胡言乱语!你竟然骗我?”
赵不凡眼睛眯了起来:“我真没有骗你!”
那老丈气急,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生生给咽了回去,只是愤恨地看了过来:“你这人忒是不讲信用,我都给你说了,你却还骗我。”
“我实话实说,你怎么知道我骗你?”赵不凡反问。
“你……哼!王庆在襄阳怎么可能有十万兵马?若是有那么多人还不早都打下新野了?”老丈气急道。
赵不凡诧异地看了过去。
“老丈,你怎么对战局这么清楚,哪里的情况都知道?”
“我……算了,懒得跟你这种人多说!”
老丈气得转过身去,挑着担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赵不凡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旁边的朱琏看了看他,疑惑地问说:“不凡,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老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事实上,朱琏早就有些疑惑,刚开始她确实以为赵不凡只是想套得刘仲武的位置,可随着说的话越多,她就渐渐发现赵不凡的不正常,因为她太了解赵不凡了,不可能跟一个陌生的老丈绕来绕去的玩闹。
“琏儿,这老丈十有八九是王庆的细作。”
“细作?”朱琏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吧!是不是你太多心了,虽说他知道得确实有点多,但也不能说他就是王庆的细作啊!那种消息灵通的百姓也未必不知道他说的这些事吧!”
赵不凡笑着摇摇头:“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方面,是他的扁担!”
“扁担?”朱琏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扁担很普通啊?有什么不对?”
赵不凡嗤笑一声:“扁担是普通的扁担,可这个老丈根本不是挑扁担的人,我幼年跟着养父母在乡下生活,扁担这东西可是玩了好几年,算得上是非常熟悉。这老丈在把扁担换肩的时候用了最蠢的办法,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可笑,居然从前面绕过去换肩,这哪像是常年挑着东西贩卖的人?简直就跟个没干过活的人一样,我看他就是把手里的扁担当成兵器了,习惯性地就从身前换位置。”
朱琏听得满脸茫然。
“扁担不是从前面换肩的吗?”
“……”
赵不凡哭笑不得,想到朱琏出生高贵,从小就没干过重活,当下便摆摆手:“当我没说过!”
“好啦!”朱琏连忙上前挽着他的胳膊,笑着追问道:“我知道啦!不过单凭这点也不能断定他就是王庆麾下的细作吧!或许也有别的可能?”
赵不凡摇头:“不会用扁担说明他是伪装的身份,可他明显还知道朝廷和王庆两边的很多消息,这就很不寻常了,而且他换扁担的时候,我仔细看过他的手,那是一双长年握刀的手,老茧的分布很规律,说明他会武功,所以我有些怀疑他,有意出言试探,说我们手里有王庆的机密军情,而你看他的反应,分明就是急于知道,综合来看,他十有八九是王庆的细作,刚才他若不是怕暴露,最后恐怕都要跟我闹起来。”
“那他跑到这南阳城外转悠,肯定是有图谋。”
“走!跟过去看看!”
赵不凡迅速做出决定,若是没碰到也就罢了,既然碰上,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反正也耽误不了太多时间,当下就跟朱琏沿着脚印追了上去,秘密跟在那人身后,以他们的武功,对方自然是发现不了。
果不其然,这老丈走出几里地过后便把挑着的红枣给扔到路边,迅速窜入密林,路上东张西望,显得特别谨慎,直到走至荒无人烟的地方才开始提起轻功赶路。
几个时辰后的半夜时分,他来到一处密林里,隐隐听到密集的脚步声,脸上瞬间露出喜色,更是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大批兵马出现在视野里,少说也有数千人。
老丈直接冲了过去,在经过层层盘问后,一员魁梧的战将便快步走到他身前,双手还拿着一对奇形兵刃,书面上的说法叫做钢挝,也就是根精钢铁棍,顶端有个拳头,然后拳头里还握着一根笔。
这种武器很少有人用,武功不好的人根本用不了,而且有短柄钢挝和长柄钢挝之分,长柄的就跟狼牙棒差不多长度,短柄的就跟钢鞭差不多,通常是一对,左右手分别用一支,而眼前这人用的就是一对短柄钢挝。
此时这个战将看到老丈,顿时急问:“老孙头,南阳的情况怎么样?是否打探清楚?他们什么时候开城门?”
“袁将军,小人已经打探清楚,明天上午就会开一次城门,城里的商贩会与外面的百姓交易,那是我们袭城的唯一机会,城里的内应也联系上了,约定的就是明天,他们会在城门口制造混乱,为我们争取时间,今天我还去城外确认了地形,偷取南阳应该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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