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少,远远不至于致命,但是也足够怨尸喝一壶的了,它立马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它的身上凡是沾了朱砂的地方,顿时就升腾起了一阵黑色的烟雾,并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就像在油锅里洒了几滴冷水似的。
我快速又抓了一把朱砂,想要再撒。
可是怨尸已经连滚带爬的钻进了草丛中,我紧赶连赶的追了过去,当我追到跟前时,只看见地上留下了一摊黑色的尸水,怨尸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只得恨恨的跺了一下脚,它躲进了黑暗中,我也没有办法找到它,只能任由它逃走。
不一会儿,黑暗中又传来瘆人的哀嚎。
“娘!我好痛啊!我肋骨都断了……呜呜呜……”鬼孩子呜呜的哭着。
怨尸慈祥的安慰说:“娘也痛啊!肥羊太凶残了,还是算了吧!”
“娘啊!你既然这么没用,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让我遭罪啊!天天挨饿,你说我吃过几次饱饭?如今骨头又被人弄断了,你为什么要生下苦命的我?呜呜呜……”鬼孩子凄厉的嚎哭着。
“闭嘴!”怨尸突然暴戾的吼了起来,“你以为娘想生你?还不是你那该死的老爹干的好事,娘的命比你苦,咱娘俩都是苦命的鬼啊!呜呜呜……”
怨尸说着说着,居然和鬼孩子一起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它俩的哭声凄惨又阴森,夹杂着无尽的怨气和悲恸。
深夜闻鬼哭,本来就是一件很惊悚的事情,何况现在是两只鬼呢?此情此景,也就是因为我见惯不怪了,若是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奔溃了。
两只鬼哭了一会儿,就停止了。
紧接着,鬼孩子突然惊恐的叫了起来:“啊……娘你干嘛要剖开我的肚子?”
“不剖开你肚子,怎么替你接骨头?忍着点,一会儿就好……”怨尸柔声哄鬼孩子,可是听在我的耳朵里,怎么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娘,你口水滴到我肠子上了,你干嘛看着我的小心肝流口水?不好吃的,别捏我的肺,我喘不过气了……”鬼孩子慌乱的尖叫着。
“闭嘴!”怨尸似乎也对熊孩子失去耐性了,大吼道,“再乱叫,我就把你肠子都扒出来,把你心也掏出来……”
鬼孩子果然不敢再乱叫了,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我隐隐约约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我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是不是怨尸在用爪子撕扯鬼孩子的肚皮呢?接着又是咔嚓咔嚓的声音,我想这应该是怨尸在把断骨往一起接吧。
过了好大一会,我才听见怨尸幽幽的叹息声:“好了!都弄好了,你肚皮上的口子,应该用针线替你缝上的,可是娘没有,你就用手捂着吧,别让肠子掉出来了,拖着肠子多难看啊!”
“呜呜……好的,娘!”鬼孩子呜咽着应答。
我听的一阵犯恶心,裹在手上的烂衣服又被弄脏了,被我顺手丢在了地上,鬼雾依旧浓郁,没有丝毫散去的迹象,我不敢乱走,百无聊赖之下,掏出一根香烟。
打火机亮起的一刹那,我突然灵光一闪,暗想:真是傻逼了,这么好的办法居然不知道用。
我没有继续点烟,直接把地上的烂衣服点着了。
星星之火,在衣服上慢慢变亮,逐渐扩散。
这里原本就是满地枯草,所以没几分钟,大火就蔓延开来,干燥的荒草,在烈火中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将天地照得一片通明。
烈火所到之处,鬼雾瞬息消散。
没有鬼雾的遮挡,接着火光,我确定了水泥路的方向,迈开大步,狂奔而去。
踩上坚实的水泥路,我心里踏实了许多,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了两格子信号,正准备拨打小师妹电话的时候,远处隐隐出现了车灯的光芒,车顶上还亮着红灯,是“TEXC”的标志。
呵!运气不错哦!既然有出租车了,那就不用麻烦小师妹了,三更半夜的让她起床,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我就站在路边,静静的等待着。
不一会儿,出租车就来到了我的跟前,都没用我招手,车子直接就停下来了。
“回城吗?”司机摇下车窗,他的声音很机械,没有多少感情色彩。我也没有在意,的哥几乎都这德行,其实也不该怪他们,每天迎来送往的,再多的热气也消耗完了。
“回!”说着我拉开了车子的后门,发现后排已经坐了两个人了,一男一女,男子冷峻,女子妩媚,男子趴在女子的怀里,女子很是宠爱的搂着他,不用说了这是一对情侣。
可能是因为我开车门影响他俩亲热了,惹得他俩很不高兴,四只眼睛很不友好的瞪着我。
“不好意思!没注意。”我耸了耸肩,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心中暗想:别看现在粘得紧,日后会越来越松的,等男的试探出深浅了,女的知道长短了,就是你们离婚的时候。
我刚关上车门,司机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车子轰的一声窜了出去,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巨大的惯性,让我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靠。我心里有些恼火,暗想:这人开车怎么像神经病?
于是,我皱着眉头说:“慢点!你怎么这样开车?”
司机没有理睬我,继续加油门,短短十几分钟,车子居然飙到了两百码,要知道这是夜间行车,这样开车几乎和寻死没啥区别。
我瞟了一眼码表,心中越来越恼火,暗想:“你不想活,别连累我好不好?”
于是,我对司机说:“喂!飞行员同志,请放开加速器,你开得再快,到城里我也只能按照出租车的标准付钱,我不会给你航班价的。”
对于我的话,司机充耳不闻,根本不理睬我,自顾自的紧踩油门,驾车狂奔,一辆普通的出租车,硬是被他开出了飞机的感觉来。
“我跟你说了慢一点,你没听见还是怎么滴?停车!让我下车,你想死,就自己去。”我对着司机大吼道,由于心中有火气,所以无意中就使用了风雷吼。
这下,似乎有些耳聋的司机听见了,他猛然一惊,使劲的甩了甩脑袋,脸色苍白的大叫道:“我靠!怎么两百码了?我怎么会开这么快?”
我没好气的说:“你问你自己去吧?油门又不在我脚下,讲真,你不是开得太快,而是飞得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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