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一枝昨晚回来之后又喝了几罐啤酒,他是那种喝醉了会变得很安静的那种,老老实实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就睡着了。
上午十点多,一阵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就响个不停。
“嗯……”头晕脑胀的翁一枝摸到了手机,他强打了精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清醒的,“喂,您好。”
“诶,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是翁一枝吗?”
“嗯,啊,是我,你是哪位?”宿醉的感觉真恶心,明明打算一睡到底的,到底是谁在扰他清梦?
“我是你夏叔,夏晚正,小侄子你还记得我吗?”
“夏叔…”翁一枝有些记忆,六年前回乡下祭拜爷爷的时候,当时自己似乎就是暂住在他家的。说起来自己还真是不孝,这些年都没去给爷爷上过香。
“哦,我记起来了,是你啊夏叔,前几年还在你家住过几天来着。”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人都好几年没联系过了,这回肯定是有事的,不过远房亲戚嘛,能帮还是帮一下的好。
两人闲聊了几句,翁一枝几乎是不回家乡的人了,就连唯一的爷爷都只是因为他要叶落归根,所以才葬在家乡的,这些年都是夏晚正一家扫的墓,不然早就长满杂草了。
翁一枝:“唉…是我对不住爷爷,这些年麻烦你们了,有空我一定会回去看望一下的。”
夏晚正:“都是自家人,也算不上麻烦,小事而已。”
话到这里,就该说正题了,翁一枝从床上挣扎起来,去冰箱倒了杯冰水,“夏叔,你是不是有事找我啊?”
“嗯,是有些事,那个,你还记得夏音吗?”
“哦,”翁一枝脑海中闪过一只可爱的小姑娘,“是那个小丫头吧,嗯,好些年不见,应该更漂亮了才对。”
夏晚正在电话那头,听声音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是这样的,那丫头想去大城市读书,我跟她妈拗不过她,听说你在朱厌市落了脚,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忙照看一下。”
“照看啊……”这事翁一枝也是有些为难的,“我在这边是有房子啦,但我就一单身汉,你女儿住进来的话也会有些生活上的麻烦,再说这个你们能放心吗?”
三十多岁的单身汉跟正值花季的少女,嗯…一点都激动不起来呢他不好这口。
“诶,那就是说答应喽?”电话那边忽然变得有些激动,“放心吧,翁伯的孙子,人品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小音也说了,她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翁一枝眯着眼睛喝了口冰水,他还没说答应呢,再说那话怎么听都是委婉的拒绝吧?!
果然做父亲的都不容易啊,朱厌市在普通民众之间的风评一向糟糕,都快被魔化成怪物巢穴了,真是的,明明就祸斗区一个地方,偏偏把整个朱厌市给拉下水……
如果有个亲戚照看一下,确实会放心一点。
“好吧,”对方都说到自己的爷爷了,再说他也不差这点麻烦,“我这几天先收拾出一个房间,你们决定好什么时候过来没有?”
“大概下个星期吧。”
下星期?翁一枝推算了一下,高三学生貌似上个星期才结束高考…也就是说,是要报考苍鸾大学喽,那可真是不得了啊不得了。
两人后面又商量了半个多钟,这通电话才算结束。
“苍鸾大学啊,”翁一枝苦恼地抓着头发,“能进这学校的就没几个普通人,希望那个小家伙能乖乖合作吧,……考不上就更好了。”
这地方一堆妖魔鬼怪,要是正义值爆表的话就让她住校吧。
“啊……头好痛,睡觉睡觉……”
————四天后————
翁一枝睡到大中午才被闹钟吵醒,洗了个澡,再把满络腮的胡子刮了,下午他得去高铁站点接人,不把形象搞好点,他怕是连地铁都进不了。
祸斗区凶名赫赫,像高铁站这种重要的交通枢纽站,才不会建在祸斗区内。倒是有几个地铁站,早八点开始营运,最后一班经过这里的地铁是晚十点三十分。
转了两趟车,翁一枝来到了夏晚正跟他说好的高铁站点。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呢,这要怎么找人啊……”
那个夏叔,说什么夏音变化不大,很好认的,真的是,短信随便发张照片过来又不会怎么样,搞得神神秘秘的。
翁一枝作为一只常规型废柴大叔,不管是颜值还是气质,都没有过人之处,所以如果他不主动的话,基本上是告别了‘搭讪’这种寡廉鲜耻的事的。
在车站长椅上干坐了一个多小时,长椅都还是只承受着他一个人的重量,穿过站台的风一阵又一阵,来往的人一对又一对,显得他非常孤单呢。
此情此景之下,翁一枝忽然小声嘀咕了一句,“好想放一把烈火燎原啊。”
随便说说而已,他的力量都寄存在异空间,现在连战力评价都没有,就是一只普通得还能再普通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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