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朴的眼睛忽的一亮,苏白衣是他找到的人,如果真有法子治好老朋友的病,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挽救老伙计的问题,还有面子。
袁可立自然也听到了,不过他只是很平淡的转过头看了苏白衣一眼,眼神平静,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当然,也看不出有什么激动之色。
不知道是因为久居高位的缘故,还是人家根本就对自己没有信心。
苏白衣姑且的将他理解为第二种吧。
最后,那美貌高挑的神医才算扭过头,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明眸之中淌出一丝不屑。后面岳神医的药童更加过分,别看她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比春烟还小了一圈,可是说起话来鼻孔朝天不知道多气人。
“哼,你这酸书生就会吹大气,我师父是李太医的再传弟子,她治不好的病,基本上就是绝症,你这小屁孩跟着瞎起什么哄?”
噗……
苏白衣左右看看自己,老子哪像小屁孩了?
“袁大人!”岳神医转过头,继续道:“咱们接着说病的事!”
“嗯……”
袁可立点头,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苏白衣却尴尬了起来。
你妹的,这是……直接被无视了啊……
老子过来给你治病,你特么竟然是这个态度?信不信我……
好吧,看在你是民族英雄的份上,我不计较。
我苏白衣是个大度的人,我不计较。
我特么不计较。
我忍!
“前两年在京城的时候,太医院的那些太医就给老夫会诊过,是消渴症不错。但,我听说以前也有人身患消渴症而后治愈的先例,据说汉武帝也是消渴症……”
“没用的!”
岳神医摇摇头,如花一样的面靥上露出一丝可惜,道:“据说汉武帝患了消渴症,西域匈奴王进贡了一个药方,便将武帝的病症给治愈。
药方倒是留存下来了,师祖李太医在世的时候,也将这个方子搜罗到,可惜,后来遇到过几个身患消渴症的病人,试过之后才知道这药方是无用的。”
“药方无用?”袁可立一愣。
因为自己患病的缘故,他对于消渴症特别敏感,平日里也没少搜集相关的资料,对于汉武帝患消渴症一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惜千方百计都没能寻到当时流传下来的药方。
如今听说李太医获得了药方,自然喜出望外,但没想到药方无用这个结果。
“是不是,李太医搜集到的这个药方不对?”
“这个小女子也有过怀疑,但到底是什么样原因,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那……”周士朴突然插了一句话:“岳神医的意思,就是这消渴症无药可治。”
“嗯!”岳神医点点头,眉毛蹙在一起,有些为难的说道:“确实,这消渴症目前来说,依靠药石是无法治愈的,额……换句话说,算是绝症吧……”
绝症二字出口,刘氏“哇啦”一声哭了出来,袁枢也在一旁暗自抹泪。
袁可立脸色先是一沉,而后哈哈大笑,一挥袖子道:“人生七十古来稀,老夫今年正好七十岁,就算今日去了,也不归夭折,尔等就不要哭哭啼啼了!”
“咳咳……”
周士朴站起来,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岳神医说治不好就治不好了?这不还有苏白衣么?”
刚刚众人强行打断苏白衣发言,周士朴就有些不乐意,如今既然岳神医治不好老伙计的病,他便再无顾忌,直接将苏白衣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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