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着眼睛,恼羞成怒,“咳咳咳……你,你这女人不但冷血,你还没有家教,你……咳咳咳……”
“家教?老伯,什么是家教?”
安初夏冷漠地看着安正理佝偻着背咳嗽,心底深处滔天巨浪在翻滚,在咆哮。
她很想大声地责问他——她有过家教吗?
曾经她以为,只要她乖乖的,她就有一个最幸福的家,爸爸慈爱妈妈和善。可,谁知道,在幸福的表象下是父母没日没夜的冷战。
他们一直都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只在乎自己快不快活,他们又何时给过她家教了?
一个从小就充当着出气沙包的孩子,他好意思问侯她的家教?
“呵,请问老伯,没有家的孩子,何来家教?”
她冷冷地睨着安正理错愕的眼,冷傲的勾起唇角,发动引擎,她头也不回地将咳得前俯后仰的男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如果人生可以由自己选择,安初夏希望他们不曾生下她。
或者,如果可以由着她的意愿走的话,安初夏希望重生后的她可以把上辈子的记忆也遗忘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她是恨他们的!从她很小的时候开始。
可,当她看到那样狼狈的他时,她的心还是狠狠地抽疼了。
她想,如果不是刚才跑得快的话,她最后一定会心软。
然后,她会默默的强迫自己忘却这几年的孤苦无依,默默强迫自己不去回想那些年的痛与累……
此时正逢下班的高峰期,柏油马路上车来车往,每走不到一千米就得被迫停下来歇一歇。
安初夏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苍白,一双婆娑的眼迷茫的盯着前面的车尾灯。
其实,她很不喜欢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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