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二舅?”东方晔是知道季家这两个舅舅的,在朝廷里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尤其是季东林,算得上是季家权力的中心,只是这个人有时候太过孝顺善良,若他不是生在季家,恐怕早就被吃人不吐骨头的的朝廷吞咽下肚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恩,二舅总让我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不安好心。”流云素来敏感,尤其是重活一世,是否真诚总是能迅速感觉的出来,大舅季东林对她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而二舅季博平却散发着一种阴谋的算计。
“你二舅在朝廷里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做事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狠辣,所以之前皇上还考虑把他调到刑部去,增加刑部一员大将。”东方晔如是说道。
流云挑眉,好奇地问道:“那后来呢?没有调过去么?”
“恩,刑部是掌律令、刑法、徒隶、按覆谳禁之政,事关重大,皇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以季博平这样狠戾的性子,将他调到刑部只怕打击的对象会是与季家为敌的人,所以后来还是作罢了。”对于皇上的想法,东方晔也是深以为然的,刑部和大理寺这样主管刑罚政令和审核刑名的地方,尤其是他们可能还要处理重大案件,更应该属于中立派。
“也是。”流云点点头,对于朝廷的事她是一知半解的,不过通常东方晔都会以简单的言语来形容给她听,她也一点一点地明白了些许朝堂上的事。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他们家这位可好,不止同她探讨诗词歌赋,还同她议论史书谋略,就连朝堂之上的事也从不忌讳,真不知道这家伙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实际上对东方晔来说,能让妻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理解和支持,对他来说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尤其是流云素来通透聪慧,一点就通,有些时候还能给他很多启发,这样的娇妻可是打着灯笼找不着的。
“所以,他们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流云作沉思状,心里已经暗忖起来,还是说他们其实想要的是她手里的秘辛,可是那只是她无意中发现的,并不是娘亲给她的,所以实际上娘亲的意思是要将这些事掩埋,不让它们回到季家吧?
是了,若非如此,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藏到了琉璃山上的屋子里去,除非娘亲料定了她一定会上山,而且一定会翻看她过去的东西,但是反过来想,若娘亲不想让这些东西回到季家的话,又为什么不将他们烧掉或是埋掉,这样不就真的可以深埋地下了么?
等一下……流云神情一怔,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匆匆扫过那些秘辛,大多数的名字她都没有听过但是基本上都记下了,然而那里面并没有当今皇上的事。
若以雨宸所说,娘亲手里还有一个暗卫的组织,所以秘辛上的事才能一件一件添加进去,让季家每一代都能掌握更多的秘辛,才让季家屹立不倒,那么对于当今圣上的事,也该是记录在案才对,那么为什么竟是只字未提呢?
“怎么了?”东方晔握住流云的手,冰冷异常,连忙轻声问道,“哪里不舒服么?”
“晔,我觉得我真不应该回季家。”流云垂下了眼帘,声音里透出了几分阴冷,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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