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漫不经心的样子让齐梓杰越发烦躁:“母妃,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在摆弄这些个花花草草的,原本确实是儿子机会最大,母妃虽然是季家旁系,但是怎么说季家也要靠我们成为太子母家。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那个雅安郡主不就是季家嫡系的外孙女么,她现在和三皇子搅合在一块,对儿子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听他越说越激动,德妃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宫女立刻将锦帕递过来,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淡淡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越发浮躁了,母妃为你铺了路,你好好走便是了,管那么多其他的事做什么。”
“怎么能不管?大哥和老三如今各个都是虎视眈眈,老八看起来软弱指不定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母妃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地把弄这些个盆栽?上次大哥中毒,父皇都没有降罪于老三……”这位五皇子可是出了名的不折手段,性子狠辣,落到他的手里常常是不死也去半条命的,所以宫里人都躲着这位瘟神。
“那又如何?你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他若是苛责三皇子,母妃才要担心。他是个严于律己的人,自然对下一任的太子也会如此,他纵容三皇子说明他从没想过立三皇子为太子。”见儿子不受点拨,德妃只好将话挑明了说,不过看儿子皱着眉头的样子似乎不太相信,摇摇头道,“母妃和你父皇二十多年的夫妻,难道不比你了解他么?你就好好地做你的安分皇子,你父皇交代你的事好好地完成,至于其他人其他事,就交给母妃就是了。”
见德妃这样说,齐梓杰也只好松了肩膀,靠在椅背上,沉默不语。
“三皇子娶了沐青扬的女儿,那就是摆明了退出太子之位的角逐了,一国之母怎么可能是商贾之女?所以你不要总是把脏水泼给他,你父皇不是个瞎子,能容忍你一次两次的闹腾,不代表能一直容忍你,你还是好自为之的好。”德妃心下明了,这个儿子并不适合做皇帝,他的性子太过暴虐狠毒,若不是皇上子嗣单薄,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皇上必定是不会考虑这个儿子的。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的,老三风流一世,怎么忽然就要定心了,一定有诈。”他对三皇子齐梓彦一直都很有防备心,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但是总觉得这个兄长是他被立为太子的最大障碍。
德妃见儿子扔执着于三皇子的事,由不得摇摇头,摆摆手让他自个儿忙去,待他走远,德妃身边的侍女诺澜才走过来,低声说道:“娘娘怎么不告诉皇子,关于陆大夫的事?”
“区区一个三皇子就已经让他如临大敌了,若是再让他知道还有一个皇上护着的陆明,还不知道他会惹出多大的麻烦事了,还是先瞒着吧,等我想想该怎么处理再说吧。”德妃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这个儿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其实娘娘压根就不必担心,陆大夫毕竟不是生在宫里的,生母不详本就是大忌,谁能容忍一个血统不纯的野种继承大统?”宫女安慰她,说得倒也是在理。
只是德妃却摇摇头,他们都不够了解皇上,他要做的事,就从没有做不成的,他人生里唯一一个求而不得的,就只有季梦娴而已,除此之外,从没有过其他的求而不得。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德妃叹了一口气,支着头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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