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映月交好的映竹,着急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她与映月实是沾了些亲缘,都是家生子年纪相仿,当年夫人就赐了差不多的名字。
这几年,她们背地里做的事情,得到的好处,早够赎身成良家子,只是他们的老子娘不想花这笔钱,想等她们年纪大了放出去,或者跟着姑娘陪嫁,会比现在得的更多。
映月的嘴严不严实,她也料不定,毕竟她们在候府里也算是体面的丫鬟,从未受刑,想着事情败露,自己的下场,映月打了个颤,不行,不能让她说出来,不能说出来!
她出了房门,边走边不经意地四处看,出了这样的事,往日里还有不当值的丫鬟婆子四处串门,今日却只是静悄悄的,三姑娘什么都没察觉,连她想靠近说会话,都被丁香找借口拦住,说是得了夫人的吩咐。
她想,肯定是丁香自作主张,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此时,她只有一条路可走。
还未到门禁的时候,王婆子见她出门,也只是轻轻督了眼,并未阻拦,一路上,她刻意拣了阴暗的角落走,不一会儿,就到了。
她见四处无人,便蹲到一处矮丛里,冬日的夜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她却浑然不觉,只盯着那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打开了门,暗夜里看不真切,映月却突然叫了起来,“喵”,“喵”,“喵”……
门口的人没有犹豫,径直朝映月的方向走了过来。
映月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待来人走近,趁着微弱的光亮,看清,才呼出一口气,道:“你总算出来了。”
等映月的身影跟着来人消失在夜色里,另一处的矮丛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头,慢慢直起身子,然后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海棠静静地躺在床上,软软的棉被覆在身上,虽没了从前的奢华,却也不受寒冻之苦。
静静的夜里没有半点声响,海棠出神的听着动静,不想错过一点细微的声音。
午时刚过,门外想起轻微的敲门声,海棠一咕噜坐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锋芒。
轻轻拉开房门,一个小丫头便挤了进来,蹑手蹑脚和海棠去了床边,拉着海棠的手,小声道:“海棠姐姐,阿婆让我来告诉你,映竹去了梨园,她们鬼鬼祟祟嘀咕了很久,然后映竹就回来了,不过,我看见她手里握着东西回来的。”
海棠从兜里拿出一块芙蓉糕,递给小丫头,轻声道:“辛苦你了,豆芽,快回去歇息吧,让你阿婆不用担心,等我想想,再回她话。”
名唤豆芽的小丫头点点头,一手就将糕点塞进了嘴里,满足地笑了。
待吃完糕点,海棠倒了杯热水给豆芽润润喉,然后将她送出了门。
豆芽出门后,仔细看了四周,没有任何人,巡夜的婆子都不晓得跑哪里躲懒去了,小嘴撅了撅,朝抱厦的最里侧走了过去、
夜色沉沉,廊边的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在廊下投上一段长长的影子。
梅苑的柴房里,映月被手脚捆住扔在角落里,发丝交错布满脸上,两个眼睛红肿不堪,嘴里被一团破布堵住,只能听见呜呜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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