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走到她那组,老实的坐在一边等待着。副导演看见她过来,问台词背熟了么,司南点头,“哦,那就先一边等着吧,下个镜头是你的。”喊过一男的:“来,你先和她对对戏。”
一个四十多岁肩搭手巾做跑堂打扮的男子应声过来,司南知道这就是第一幕里面,嫌她速度慢催了她几句的那位。拢共就几句话,俩人飞快的对完了,就又坐回去等着。司南专心的看别人怎么演,似乎和春节的时候,她经历的那些没什么区别,专注好角色本身,其他一概无视。再看一会儿,司南心下更稳了,这几个人还不如她第一次的表现,被喊咔了好几次。
终于轮到她,道具组几个人一拥而上,开始把一些鸡鸭排骨和各种蔬菜菜往案子上摆,司南忍不住走过去跟着一起摆,实在是见不得生肉熟肉不做任何分隔的放在一个竹篮里,架空也得考虑一下基本常识。副导演看见司南把那些肉,根据生熟,分门别类的分开放,想了一下,大声喊道具组:你们停。演伙计的那人,你把这些食材直接拎给厨娘,让她处理。
司南自动摒弃了整个世界,她仿佛又回到自己刚刚重生回来的那几天,充满了迷惘无助和紧张,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切着切着菜,忍不住抬头望向虚无,手下虽不停顿,但速度却放缓了。灶台里的烧着的木柴,发出噼啪炸裂的声音,吓得她一抖,赶紧把消散的思绪集中回来,集中精力煎炒烹炸,额头上汗珠沁出,她解开手腕上缠绕的绢帕,利落的在额头上一勒住,防止汗水滴入菜中。
跑堂掀帘而入,口气焦躁:“半天不见你出一个菜,外面都在催,你到底行不行?”
司南也不辩解,低头把炒勺里的菜翻炒两下,伸长脖子嗅一下,确认菜品可以出锅,这才端起炒勺,把菜均匀的分到两个盘子里,揭开两个大托盘上的盖子,将盘子分放进去,又盖好,这才对跑堂的笑笑:“外面前三张桌子点的的七盘菜全在这里了,劳烦您端出去吧。”
跑堂的叹口气,无可奈何摇头,向外喊了一声,小伙计进来,两人各举起托盘从厨房出去了。司南看着晃动的布帘,面无表情,转身回到灶台前继续忙碌。
副导演喊咔,他对司南能一条过表示满意省心。从监视器里面看,司南把满腹惆怅强自压制的隐忍坚韧演的很到位,表情眼神都很真,有潜力。
转眼到了午饭时间,司南领了盒饭,坐在小板凳上用筷子往嗓子眼里捣,太难吃了,但是不吃又饿,自己真是矫情,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也不知道下午和晚上还还有没有她的戏份……午饭完毕,继续拍,司南托腮看热闹。
下午主要拍女三号。一个脸部主要由玻尿酸和假体构成的蛇精,胸前耸立着世界杯,司南龌龊的猜测,那俩颤巍巍的隆起物到底盐水袋还是硅胶袋。她扮演女主父亲的姨娘,一个从青楼赎回的女子,啧啧,司南觉得导演选人很犀利,实在太适合蛇精了,简直形神兼备,只需本色演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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