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走出过洞,却见眼前是一个天井,正中间放着一座巨大的石刻灯龛,灯龛下方是硕大的油缸,龛上有一盏做工精美西瓜大小的青铜莲花灯正在燃烧,花瓣薄如纸,莲蓬中间有九孔,每个孔里冒出一簇火苗,于是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天井,而天井的四个角,分别连通着四个黑黢黢的走廊。
司南刚要往里走,司老大指指地面:“你看,这里又有地砖了。”司南低头看,果然是。一想起祠堂内被吞噬的老六,司南就发毛,她想了想,问蒋山要他的拐杖。蒋山让人传递了过来。司南接过拐杖,挨块地砖敲过去,发出的声音都是一样的,司南却有些忐忑,是直觉,重生以来她的直觉特别强烈且灵敏,对于危险的察觉就像非洲草原上机敏的瞪羚,有点风吹草动就能立刻感知到。
但是不走也不行,再让蒋山出人也不可能,深吸一口气,司南小心翼翼的踩到地砖上,一步步往中间的灯龛那里走去,走到跟前,油缸里传来淡雅的香气,似乎和过道里的哈喇味儿的灯油完全不同,缸里的油有如凝碧,光泽莹润,于是青铜莲花灯也散发出阵阵清幽涤尘的脱俗香气,司南猛吸两口觉得心旷神怡,自从进了祠堂至今,除了潮湿发霉的味道就是司机燃烧时焦臭的气息,如今乍一闻到这股香气,简直有如天籁。
司南回头对众人招招手:“来吧,还挺香。”大家都走过来,果然是馥雅的味道,令人紧绷的神经和压抑的心情都得到了缓解。“现在,进哪个走廊?不管是哪个,最后都会走到墓室。但走不对,机关重重等死吧。我不知道该走哪个。老头,要么你选一个?”司南坐地摊手,满脸无奈。
正在此时,一直持枪虎视眈眈的老五,突然大叫一声,把枪一扔抱着脑袋倒地打滚,一边翻滚一边惨叫连天:“热热,疼啊,饶了我,救命,救命啊!啊!啊!”大家都被惊到了,司南本能的往后躲,顺手拉了一把男朋友,司老大本来就在后面,此刻更是再退两步。司机立刻把蒋山的轮椅往后带了几步,只有小三小四本着生死交情,见状赶紧上前一步要看究竟,还没靠近,老五又跳起来,拼命的撕扯自己外衣,仿佛那不是衣服,而是烧红的铁蒺藜,他满口流唌,涕泪滂湃,双目赤红,脸色发紫,好像在高温热浪中翻滚。小三小四不敢再耽搁,上前摁住老五,一声声问他到底如何,老五已经说不出话来,却力大无比挣脱了二人的桎梏,把衣服撕成碎片,口齿不清的拼命喊热喊疼,又倒在地上,不停的用头撞击地面,砰砰作响。
“水!拿水来!”小四朝背着补给品的司机大喊。司机如梦初醒,赶紧放下背包掏出一瓶水,拧开递过来,小四接过水瓶,往老五的头上身上倒去,却不见老五有所缓解,所有人都手足无措,司南和陈凯泽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老五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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