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真是可怕。”
没人理解，杨帆眼中一切所见，都能转化为数据。
他非常冷静，右手一压，让那学生坐下，道：“下一题，选D举手。”
不足15%，过。
讲台上，一道道题目，根据比例讲解，当超过20%，他会用三十秒左右讲，超过50%，会花上四分钟。
“这道题，有一半人是错了。这里有个陷阱，你以为算对了，其实还差了最后一步……
“这里，出题人是什么意思？他把本需要两步的计算量，特意做成五步，让你必须跟随他的节奏……”
阶梯教室里始终保持着安静，课堂上，回荡的唯一声音，就出自讲台上。
“效率，计算，冷酷。我算明白了，为什么全省第一。”陈长亿声音压的很低很低，他怕打扰此刻学生的听讲。
“不浪费一丝时间，一节课能讲2倍的内容。”
“天生的数学家啊。”
台上，杨帆一指：“913，你有什么疑问？”
“请杨帆同学，把前面一道题目再讲一遍，我没听明白。”
“想再听一次，举手。”
156人，占比61%，通过。
“好，我们再来看，这题非常有意思，他光明正大地透露信息，看上去所有东西全部摊在明面上了，只要随便算算就是答案。但是不要忘记，这道题，是填空最后一题，必然有难度。
“相信他简单，4分就失去了。你是出卷人，会这么放过？前面说了，思维要放在出卷人角度，掌握好题目难度，安排出题顺序，都是出卷人第一时间安排好的。”
“每张卷子，出圈人都列有题库，打比方难度从E-S排列，大类最后一题，必然A级以上。摆明了很难，还要上当，对不起自身数年的努力。你们去出卷，不秀下智商，可能吗？”
……
三三班的学生，处在第五第六排，没有人缺席。祁月疏当然也在。
“差距更大了。”祁月疏手中的笔，在卷子上无意义的划着。期中考试，她班级排名25，中下之列。
“明明去年，差不多的。”当时答应，也是因为接近，可以抱团取暖。如今……
祁月疏看向坐前一排的萧红叶，后者果然什么都没干，双手托着下巴发花痴。
萧红叶边上的是袁文博，他用圆珠笔连戳另一侧死党手指头，道：“有没有涨见识的感觉？”
顾长枫正听地入迷，节奏被人打断，差点爆粗口。
“中二，在说什么？”
“我说，杨帆不是和我们一类人了。”袁文博唉声叹气，真是看背影都快跟不上了。
“人还是那个人，你放心吧。”顾长枫道。
袁文博一想，嘿，有道理啊，成绩是吊，性格还不那鸟样。
杨帆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道：“我再最后说一下，题目的难，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个知识点还没学精。这是长期积累，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第二，你被陷阱欺骗了。陷阱不会脱离大纲，只是让步骤繁琐，计算量加大，影响了你的思路。
“如果真不能做，就反着走，可以从结果往上推，也可以自己随意添加条件，让题目更简单，然后再推演怎么得到自己添加的内容。
“当有一天，你能出一张类似的卷子，秀着智商看同学为难，满分手到擒来。
“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沉默，绝对的沉默。
一秒之后，掌声冲上云霄。
这一晚，注定被校史铭记，这一届，将成为最强一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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