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儿伺候着太后被德贵妃逼着做“细作”时,天福已经异装成小太监离开了皇宫:知道此事的人,只有她身边的大宫娥。
其余的人,不论是德贵妃还是无双、太后,谁都不知道她已经不在宫中。
当然了,天福的脾气谁都知道,她正在气头上的时候,没有哪一个会去触霉头的,所以她尽管在没有用晚膳,德贵妃知道也只是让人过一个时辰后另备一份。
只有等天福的脾气消了才能听进一点道理去,所以没有人去打扰在自己宫中生闷气的天福:顶多天福也就是饿一顿,明天一早就算气不消饭也不会吃的。
没有人真正担心天福,因为多年她们都自问很了解天福。
可是现在的天福已经不是从前的天福了,从前的天福就是一位娇纵的公主殿下,现在的天福是一位娇纵无比却心有所爱的公主殿下。
有了所爱的女孩子,如果疯狂起来那会吓傻很多人的;而对一位有所爱却又不知道顾忌是何物的公主殿下来说,那杀伤力当然也就不是一般女孩子可以相比的。
驿馆之中,铁瑛正和江铭打赌,赌注就是谁能独占一张大床,而另一个就去睡外间那张较小的床。
他们没有动武,因为两个人都是很聪明的人,很清楚他们如果比武定输赢的话,那他们每天晚上都不用睡了:打到天亮也分不出上下高低来。
所以他们在大眼瞪小眼:两人中间有一盏烛火,两人死死的盯着它,谁先眨眼睛谁去睡小床。
无聊?错了,昨天他们比的更无聊——谁喝的水多且小解次数最少的人睡大床。
这是两个大男人?你问他们的长随,他们肯定会哭天抹泪的告诉你们,他们带的分明就是两个孩子。
天福进来的时候,铁瑛的脖子自然就想转过去,虽然及时想起来,却还是晚了一步:转头的霎间他很自然的眨了一下眼睛。
江铭一掌击在桌子上:“我,赢了!”
然后他才转头看向天福,不用打量只一眼就认出那是天福公主来,所以他很大方的对铁瑛道:“你好这一口,又输了大床,就权当是安慰吧——还不领着去你外间?”
江铭不想和天福多说话,一个字也不想多说;可是天福却不会让他如愿:“江公爷,本宫是有大事要向你说的,你让他、他出去。”
在天福的眼中,孤竹太子十个也抵不了她的江公爷一根头发啊。
铁瑛本来还要反唇相讥的,可是听到天福的话他颇为受伤,摸了摸自己头发,又看看自己的身材:“我处处都比什么江公爷强啊,为毛世上有眼无珠的人如此多呢?”
他是真心不服,也是真心不懂,为什么自己这么一个玉树临风又温柔体贴的太子爷,会输给一个冷血杀人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将军呢?
天福瞪他一眼:“出去,我有大事要和江公爷说。和你无关,你还是走吧。”
铁瑛本就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人,而且他最讨厌旁人喧宾夺主了:怎么说这间屋子现在也是他的住所啊。
他不但不走反而坐下了:“公主殿下,这里是孤的住所。”
江铭也不搭话,显然对天福的话根本不上心,这让天福更为心急,也就不理会铁瑛了:“他们要害你了,真的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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