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看着柳妃的眼睛再确定了一次:“朕来替皇后,你可以把那个东西指在朕的脖子上,相信无人敢动手的。”
“你想要的也不只是活命了,有朕在你手上,你想要的什么都可以实现吧?没有人会反抗的,也没有人敢违拗你的意思。”
皇帝当然不可能让柳妃带着皇后走出去:他不想皇后有个万一——他不相信柳妃会放了皇后,只要到了柳妃认为安全的地方,她肯定会杀了皇后。
还有,他也丢不起这个脸;堂堂一国之后、他的皇后,居然被他的宠妃要胁了:让人看到,他还真的不如退位算了。
皇后最吃惊:“皇、皇上!”她都忘了应该劝皇上不要如此,因为就像皇上所说,国一日不可无君啊,岂能让皇帝置身如此险地。
她的眼睛都红了,一双眼中的泪水滚滚而落:“皇上——!妾错了,妾真的错了,皇上千万不可以,皇上你千万不能,不然妾就是在九泉之下也无脸见您。”
皇后和皇帝十年前,因为种种算计也罢、还是种种误会也好,反正他们是夫妻反目成仇了;这么多年来,他们是相敬如宾。
不过皇后的心是死的,所以日子说难过也难过,说不难过倒也算是静静:跳出那个争宠的圈子,不再去想什么恩爱,她反而看得更开也看得更远,心也静了下来。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皇帝会舍得天下、会舍下一切,只为了她:朕来替皇后。
皇后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身子也摇来晃去,弄得柳妃十二分的辛苦与狼狈——因为现在皇后还不能死,所以柳妃又要控制着皇后,又不能真的杀了皇后。
对于皇帝说的话的震惊,柳妃也一下子就抛开了,只顾得上和皇后纠缠:这可她的保命符啊,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江铭和铁瑛都没有动,只有阿凤把娥凰接过去搂在怀中,不停的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娥凰;她说的话声音很小,所以柳妃等人是听不到的。
“你可以哭,但是不要再说要过去的话,更不要分铁瑛他们的心——燕皇再想法子救皇后呢,而江铭和铁瑛一定能救下皇后来。”
“我们不会武,我们帮不上忙,但我们不要帮倒忙。你们燕女比我们大楚女子强太多了,比如说柳妃刚刚那个身手,在我们大楚女子身上可看不到。”
“你,肯定也不能丢了燕女的脸,是不是?娥凰,你如果听进我的话了,你就轻轻的拍我一下后背。好,我知道了,你可以继续哭。”
“你哭是为了分散柳妃的注意力,是为了不让柳妃有怀疑;只要柳妃答应换人,那就是江铭和铁瑛动手的最好时机;而你要学会的就是相信铁瑛,就如我相信江铭一样。”
阿凤的声音很小,伏在娥凰的耳边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极慢,生怕娥凰在激动之下听不清楚,或是干脆听不见。
好在娥凰并不是大楚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的心志也要坚强一些,当即就轻轻的拍了一下阿凤。
娥凰冷静了下来,铁瑛那里就可以少担心而可以专注于相救皇后:真让燕皇后落在韩家或是蔡大将军的手中,燕皇就要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
因为燕皇对皇后的感情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冷,反而因为藏的更深更沉。江铭和铁瑛都不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化为无有,所以两人都在等机会。
他们虽然没有盯着柳妃看,仿佛心思在阿凤和娥凰的身上,其实这都是假相,只为了让柳妃放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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