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江门的大门缓缓关上,位于校场正后方的大堂里早已摆好了一桌酒席,热菜凉菜,主食小点,果脯酒水等美味,一共摆了二三十道,那菜色精美,荤素搭配得当,看着便令人食指大动,再加上那香气四溢的三十年剑南烧春,更是叫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舒横空也不客气,直接上了主座,也不等石奔浪与骆朝阳说话就吃喝起来,那两人相视一眼,骆朝阳率先拿起酒壶帮舒横空倒酒,并道:“舒大侠,今早之事是我兄弟二人鲁莽了,所以特设下道歉宴。”
舒横空边吃边道:“无妨无妨,我不是这等小气之人,话说你门中的叛徒我已查出了眉目。”
石奔浪忙问道:“哦?是谁?”
舒横空喝了杯酒,笑道:“现在还不确定,但那人在双江门中的身份不低,你们说这双江门之中,除了你们师兄弟之外,还有谁的身份最高?”
骆朝阳抢道:“魏舵主和林舵主的威信最高!”他一着急便牵动了早上所受的伤,忍不住咳起来。
舒横空道:“你这伤好生休养十来天便能痊愈,不必担心。”
石奔浪见他将话题引开,便又拉了回去:“究竟是谁呢?”
舒横空斜眼笑道:“不着急不着急!”
骆朝阳缓了缓,坐回椅子上,他与石奔浪一直看着舒横空吃喝,却不见他们动筷子。
舒横空抬头道:“你二人怎的不吃不喝?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石奔浪笑道:“舒大侠说得是,我二人还未敬酒,真是失礼了!”当即便与骆朝阳举起酒杯向舒横空敬酒。
舒横空笑道:“客气客气,不过骆贤侄有伤在身,不便多饮。意思意思就好。”
骆朝阳谢过舒横空,三人坐下动筷,不一会那石奔浪便问道:“这些菜乃是渝州城里最好的酒楼的大厨亲自做的,我知舒大侠乃是关中人,因此特地吩咐他按照关中口味来做,不知可还合口?”说着夹了一大块肉到舒横空的碗里。
舒横空点头道:“不错不错,确实是关中口味,其中又混杂着巴渝的做法,可谓匠心独特啊!”
酒过三巡,夜已深。
舒横空摇头晃脑,已有了醉态,他抬了抬眼睛,看到屋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雨后凉风习习,令人昏昏欲睡,不知不觉间眼皮也越来越重。
骆朝阳与石奔浪二人又再互看一眼,只见骆朝阳从旁端来一杯热茶道:“舒大侠,喝杯茶解解酒。”
舒横空虽有醉态,却不迷糊,他接过茶水,嗅了嗅,又取出一根银针试了试,看到并无异样后才笑道:“我常年行走江湖,要害我的人不少,此乃习惯动作,两位贤侄不要多想!”
石奔浪微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舒横空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舒服地叹了口气,接着他伸了个懒腰道:“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今夜多谢两位贤侄的款待,等到查出叛徒身份”未等他说完,忽见他表情一凝,猛地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把那一桌的残羹剩菜全都染红。
石奔浪与骆朝阳后退几步,两人脸上带着奸笑,此时早在一旁埋伏许久的双江门弟子鱼贯而出,把这大堂团团包围起来。
舒横空捂着肚子怒道:“你们两个何时给我下的毒?!”
石奔浪笑道:“从你吃第一口菜,喝第一口酒开始。”
舒横空惊道:“你们也吃喝了,怎的会这样!”
石奔浪道:“这酒菜里下的是我双江门的浑江散,不但无毒,更是练功滋补的好药,但这药服下之后的六个时辰内不能喝茶,若是喝了茶,便会变成剧毒的毒药,当即毒发,无药可救!”
舒横空怒道:“你们好狠毒!我为你们调查叛徒,你们却如此恩将仇报!”
石奔浪大笑道:“哈哈哈!笑话!且不说我门中有没有叛徒,单是你掘我父亲坟墓这一条便足够我杀你百次!是你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我不义在后!”说到最后他的表情已转成愤恨之色。
舒横空运起内力,喝道:“好!今日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说罢,双掌齐挥,猛扑向二人。
石奔浪与骆朝阳早有准备,两人双双跳开,屋顶立刻落下一张铁网把舒横空罩住,紧接着那群手持兵器的双江门弟子一涌而上,誓要将他斩成肉酱。
舒横空暴喝一声,内力爆发而出,那铁网哪里困得住他,被他这一震便震得飞散,接着他一掌击出,掌力贯穿了三个双江门弟子,把他们打得全身骨骼与经脉尽断而死。
四面八方刀风来袭,舒横空脚步一转,身子一低,避过了群刀,看他回身连拍,将离得最近的十二人拍飞出去,洞穿了墙壁,全都命丧当场。
那骆朝阳虽有伤在身,但依旧火爆,他从人群的缝隙中冲出,对着舒横空当头斩出一刀,却被舒横空一掌拍断了刀,眼看第二掌正要打来,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原来是舒横空剧毒发作,当即面如死灰,连退数步。
石奔浪看准了机会,不声不响去到舒横空身后,蓄好了力猛地双掌推出,正好打在舒横空后心,只听砰的一声响,舒横空犹如风筝一般飞出,重重摔在门外,不断抽搐,却也不过几下便再也没了动作。
一个胆大的双江门弟子跑上去探了探舒横空的鼻息与脉搏,发觉都没了迹象,这才高兴叫道:“门主!他已死了!”
石奔浪面上带着狠辣冷笑道:“哼,朱雀七宿也不过如此,快将他抬进来,莫要被其他弟子看见了。”
今夜参与行动之人皆是石奔浪与骆朝阳挑选的心腹,虽只有三十人,却也是双江门中武艺最好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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