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芩这会心神大乱,被张扬一吓,整个人跳起来道。
“不要啊,大人,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才用酒灌醉韩升的。都是小老儿一人的错,和我家人无关啊。”
“说,你是怎么把韩升灌醉又骗他到湖边的!”
韩芩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把他谋杀韩升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那天周成礼嚷嚷着谁能弄死韩升,他就给谁一百两银子。
这会本就是个气话,可他说者无心,韩芩听者有意。
韩芩作为韩家庄的里正,品都没有的官,手里能有几个银钱。
又加上他的小儿子在外地做生意,赔上大把身家,弄不好还要吃官司。
韩芩听的心痒痒,当晚就带着酒去找韩升。
韩升是不喝酒的,韩芩用韩升的名誉做威胁,逼韩升喝酒后跳到湖中自杀。
听完韩芩的话,大家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本以为是个普通的谋杀案,没想到里面竟然那么多蛇蝎。
韩芩说“韩升也不是什么好鸟,他现在免费教书,是为了赎罪。”
韩升当年在村塾的时候,曾一时兴起,侮辱了来送饭的童生母亲。
事后怕人发现,又把那妇人丢到井中,装成失足而死。
当时正是隋唐之争,天下大乱,平日里死个把人,也是常事。
本来吧,过去就过去了。
可刚巧韩芩知道这件事,更知道那妇人的儿子从了军,偶尔会到韩家庄来看看。
韩芩就是用将韩升禽兽行径的事抖落出来威胁,要他跳湖。
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宫三听的摇头叹息:“哎,我一直敬重韩升的为人,没想到,他竟然会干出如此禽兽行为。”
“查来查去,死者死的也不算冤,害人的也不算过。”程咬金拍板道:“那就这样算了,韩芩,你威胁他人自杀,已经犯了死罪……”
“国公爷,小老儿要戴罪立功!”韩芩猛然叫道。“杨辰一直不愿意受理韩升的案件,因为当年侮辱妇人的事,他也有份参与!”
“啥?”
祠堂内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被打的屁股开花的杨辰挣扎着叫道:“韩芩,我撕了你的嘴!你敢污蔑本官!”
“来人,按住他!”程咬金一脚踢翻杨辰道:“说!”
张扬也楞的:“这什么情况,我还以为杨辰是怕政绩出问题,原来他整个人都出问题了。”
韩芩连连叩头:“国公爷明鉴,二十年前,战乱刚息,杨辰本是前朝的落地秀才,流落余杭,靠在村塾教书混口饭吃。小老儿记得清楚,那天韩升侮辱妇人的时候,被他看到。他不但不阻止,还和伙同韩升轮番侮辱。”
“那你为何不阻止?”程咬金问道。
韩芩求饶道:“二十年前,韩升和杨辰,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壮,小老儿当时已经年老体迈,怎么是他们两人的对手。事后小老儿也想报官,可怕韩升迫害我的家人,就一直不敢说啊。”
“这……”张扬苦笑连连。
本以为是个简单的人命案,没想到连二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都扯出来了。
张扬对程咬金告了个罪:“卢公,这事牵扯太多,小民不便旁听,先行告退了。”
“嗯,等杨辰的事一罢,我再寻你。”
程咬金心里清楚,这事把杨辰都牵扯进来了,就等于把杨辰的后台也扯进来。
杨辰刚往上报了‘活字印刷’,陛下大为欣喜,才让他来嘉奖杨辰。
杨辰的背后势力也是多方走动,想等杨辰任期一到,就调到长安。
可现在好了,嘉奖没出,杨辰就被扯进命案之中。
其实二十多年前侮辱妇人的事,放在现在也没什么大事。
毕竟那个时候大唐刚立国,还有很多枭雄乱世,谁还没个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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