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条小河沟,下游,一丛芦苇的后面。
三墩和老彪也坐在地上抽烟,两人神情都有些茫然。车队突然就不走了,感觉应该是又出了岔子,但是他们又搞不清楚江澈到底在愁什么。
一条细长的小水蛇从水面游过,被三墩伸手拎起来,顺手打了个结,扔在地上看它解。
“这回咱俩真是每一步都按澈哥说的做的,实际小舅舅也救出来了,按说应该一点岔子都没出才对。”赵三墩说。
“是啊,谁知道张牛眼级别那么高啊,跟一屋子主任、经理、老总住一起。”老彪说:“是江澈自己说方便的情况下可以顺手救人的嘛,我还以为那些人一样是被关的呢。”
“就是啊,难怪我说当时有两个好像想说什么的样子。”
“嗯,然后你比他们快嘛,你说,想活命就别废话。”
水蛇缓缓往前爬,身上的结自动往尾部移动,眼看就要解开了。三墩又给它拎起来,打了个蝴蝶结,扔地上看它解。
之前在茶寮,将军因为小墩墩胆子实在太肥,抓鸡追蛇,看见什么都敢上手,着实费了不少担心。
为这个,三墩上次回去特意去抓了条无毒蛇,拔了牙扔到蹲在地上玩泥巴的儿子面前。
儿子上手,蛇蹿起来咬人,把三岁的小墩吓了一跳。然后他去搬了一块石头过来,把蛇砸死了。
将军就说:去你妈的赵永孝,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水蛇在地上解着蝴蝶结。
芦苇丛后边,一个身影凑近了,蹲下来,说:“来,给根烟。”
三墩和老彪回头看了一眼,蹲下来的人是张牛眼,江澈的小舅舅,“小舅舅找我们俩有事?”
“一点小事。”张有远接烟点了,笑着说:“我刚在那边就想了,外甥女婿这会估计是上火了。”
“嗯。”三墩点头,心说别说江澈了,我都上火。
“那他这把我弄回去,可不得给我派工作了嘛……所以,我就想,能不能你们俩去跟他说说,把我放你们这来?”
“……”这世上竟然还有不想跟在江澈旁边的人?!这小舅,连三墩和老彪都茫然了。
“说真的,你们在淡水镇搞那个沙漠计卫星,我听说过,觉得比宇宙冲浪机那边有意思。”张有远解释。
老彪:“……宇宙冲浪机这么多干部陪你玩,还不好玩?”
“还行,不过那边太乱了,我呆五天,就被偷了三回。”
“啊?”
“偷?”
“嗯。”张有远点头,抽了口烟,朝着夜幕下的天空吐出去,说:“还好啊……我没钱。”
说完他再次问道:“怎么样?你们俩帮我弄过去,我想办法,给你们弄一些宇宙冲浪机的人过来。”
“……”老彪和三墩心说这也就是我们已经被解散了,不然……还行。
另一边,江澈正在找张有远。
他已经决定干这一票了。怎么说呢,事情稀里糊涂发展到目前这么一个情况……所有情绪都在推动他去做,所有人和事,也都恰好停在了一个完美的节点上。
换句话说:一切都太正点了。
正点到如果江澈强行压抑体内的洪荒之力,不去续上一场惊天大骗,都对不起他重生走过的人生路。
最后一把……不,两把。
既然决定干了,江澈就开始冷静下来,也认真起来。
重操旧业,对象不一样了,但是江澈自己,也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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