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师摇头,“邪风混于天地五行皮发血肉之间,岂是灭几魄能尽除的?况且,入侵夫人的邪风,之来,如沧海已成桑田之振迅澎湃,不宜灭压。之去,只可转向借以避让。”
国舅夫人一双眼睛因急切而燃成赤红色,嘴唇上也迸出死皮来,“求相师予策,我是完全没了半点的主意,说起来,那人是谁?相师初初一说,我便已是心中有数,可这十几年里却全然奈何不了她?不过是因她早有了儿子的缘故。唉,这事不提也罢,那般的小祖宗,若然是恼怒起来一试,亦是敢提了剑,问他爹爹要性命的孩子。可到头来,他们还是爹是爹,儿子是儿子,他这个做爹的怒气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样的孩子一味容他下去,今后我与我那苦命的儿子的苦头还不知有多少。”
相师眯了眯眼,顺了顺颌下长髯,“正所谓大道至简,从来都是一事成,一事破,早有了天数定理。若然实打实论来,夫人您才是命中福禄寿喜俱全之人。夫人若已得知那邪恶的来处,便可送那人入东南闹市之中独居,隐其邪魄于凡人繁目之中,混她视听。贫道再送夫人一活蛊,在她搬出十日之后为她种蛊,夫人之难在那之后,可慢慢尽解矣。”
国舅夫人激动得好似欢鸽扑翅,“相师真乃天降神人,助我解得大困。刚刚问卦之心急切,忘了问,仙师仙乡何处?道号高名?真是失礼,真是失礼。”
相师微凝双目,姿态超然,单单是一个笑声,已经自带出回音来,“若问贫道是哪一个?不法真人,吕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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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的想要在这花楼中转上一圈,找到要找的人,却没有旖贞想的那么容易,不过将将做了几个弯,便被几处不堪入目的场景瞧得恶心。
只怕,还未找到那几个来看太子现行的兵部官员,她就给这些来这里寻欢作乐的臭男人的恶心样子给呕死了。
扶了扶胸口,又镇定了一番心思,重新向前寻找起来。
老鸨说是在这一片的,可就是找不见。
越是向前走,作孽的事情就越见得多。旖贞找的累了,伸手拉住一个招花枝招展的姑娘,那姑娘本来是满脸笑意,可一眼看出旖贞是个女子,那笑意只停顿了一下,旋即又满面生花,将脚上的绣鞋一跺,“看姑娘这样着急的样子,莫不是,莫不是,她们说的那位女公子,就是姑娘您?”
旖贞拦住她话头,想抽出荷包来才忽然发现自己出来的急,是当真没有带着银子,干脆将手上戴的玉镯退下来,“这个可是上好的翡翠价值连城,你且前面带路,我要去找那些兵部的老爷们。若是干净利索找得了,公子我再多多赏你。”
那姑娘一双眼睛,瞬时镶在那镯子身上,入骨三分,“我的好公子,你找他们做什么呢?我比他们强的多呢!”说完,不由分说,连着旖贞并着镯子,抱入怀中。尽管旖贞是知道的,自己女扮男妆,很容易让人看出来,那老鸨也是早就知道的,不过是嘴上抹了油,哄着她开心,骗了她的银子去,可她每次来,大家都是从不说破的。今日里却被她一下子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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