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口里的汤汁全喷了出来,“要是真正说起来,我也是最中一员。不仅告不倒她,反而将自陷其中。”
“如果先发制人能有所得,当一次恶人又如何,不要恶人一直都当稳了,反而什么都没有得到。”边说,边用手里的帕子给国舅擦了擦粘在下巴上的残汁儿。
云著娘亲的言下之意国舅很是清楚,虽然大公主也跋扈嚣张,风生水起的挖着大显的墙角,但名声可要比他好的多。
关于名声的事,从前也曾让他耿耿于怀,但没过多久也就释然了,因为各种事情的节点上,登峰造极的厄运,让他很没脾气的认命。
今天云著娘亲的这一番话,简直是他黑暗人生里的一线光亮。
国舅一把抓住云著娘亲的手,“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通过这么多年观察来看,皇上还并没有真正摆脱大公主对他的束缚,所以,万事少不得要让上她一两分。这都已经成了习惯,恐怕也难改。”
云著娘亲摇头,“正因为那积怨太深,老爷才能有机可趁。皇上这张纸,若是包不住大公主那火,早晚也就燃尽了。大公主的存在,对皇上来说,也就只能是骨鲠在喉,皇上一定是在很早以前,就想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助他达成心愿,不过,可惜老爷之前的表现,太过犹犹豫豫,并不能成为皇上所期望的那种帮手。”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借此机会,向皇上表明我会誓死效忠的心意?”
“大公主无论从何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皇上的死敌,向她宣战,既是对皇上的效忠。”
国舅用那种灵魂被平地拔起的眼神直直的看向云著娘亲,这些全部是他心中所想,却也万万不敢真的去做的事。
云著娘亲接下来的眼神和语气,都有所缓和,“我一个女子懂得什么,不过是想着要给夫君提个醒。”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个性发酵的顺序,有些胆大包天的事,只要帮他开个头,让他看到那些危险之中包藏的最大利益,他就会不管不顾的一头钻进去。
不过重要的,是怂恿他的那个火候,不能太急火攻心,反而是要小火慢煨,或者像这样猛然间釜底抽薪。再不提起。
在王府四处游荡的旖贞,终于追上了弥姑姑单独一个人时的身影,还不等弥姑姑向她行礼,开口就问,“母亲打算什么时候救出善修哥哥。”
“修世子虽身在天牢,却并没有受苦。”弥姑姑低眉答着。其实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旖贞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弥姑姑。
旖贞撇了撇嘴,“可不是吗,我这没坐牢的人不也被关着,哪也不去吗?但是,”她忽然变得饶有兴致起来,抱住弥姑姑胳膊,“其实,我也该去那里看看。姑姑说,犯个什么样的错误,能去那里呢?”
弥姑姑知道,此时不能够打压她的念头,让她反升了逆意,只是语气平常的答着,“修世子应该不会在那里待上太长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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