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树树须到底有多长?自己这样一直跑下去,也许整个西突厥的地下都会变成它的根脉。
不知为何,阿森底忽然平白无故想起刚刚在陀螺尸花上看到的不算太清晰的阴刻字迹,“沙拉执噶!”这四字像楔子一样窜进他思想中无法弥合的那些缝隙…让他顿时停下了之前的所有想法,那些有序的,无序的想法,似乎都被这四个字,阻止在了思想之外。让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要把这四个字大声的喊出来。
安静的硕大陀螺之中,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那种沉睡的平静,就像是千年没有起过一丝波澜的河面,忽然被投进了扰乱平静的石子。带起一波又一波,不断向外扩展延伸,再继续再扩展,再延伸再继续的涟漪。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似乎从睡梦中刚刚醒来的声音,慢慢的呢喃着这几个字,“是那种,追逐与被追逐的脚步声。真的是有太长时间,没有听到过这个了!可是,他们的脚步太慢了,就像是风吹过的沙地,他们的抉择跟他们的思想一样蠢,总以为,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总以为取走一个灵魂都是一样可耻的事情。而他们最可恶的,就是总喜欢赐予别人漫长的沉睡!那些肮脏的灵魂。把他们肮脏的睡梦,强加给高大无上的恶魔,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知道,他们的龌龊与不堪!”
一直在虚冥之中伸出的手。要打开黑暗迷离界限外的最后一层墙壁,但是,那张强发出了极其灼热的光束。一下子就将那只虚无的手,击打到破碎就像是鸟蛋落到了空碗里面,又被人完全的打乱,再无法变回之前有序的样子,“可恶的恶人!”陀螺之中似乎发出这样的怒吼。但是,当的声音撞到陀螺外壳时和它的手碰到上面一样,马上就幻化成了子虚乌有的风。
阿森底依然只是在疲于奔命。之前,能够通过左右掉头,来耗费那些树须的精力,但是这些树须却不是什么愚蠢妖怪,被耍了几次之后,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又努力从后面调来了另一支树须,分左右两个方向一齐夹击阿森底。
这一下,阿森底的花招可就玩不成了,只能照着直线一鼓作气的跑下去。结果越慌越乱,因为不住的回头看树须追到了哪里导致上坡的时候一下子左右脚奇怪的打结,绊了一下手中的陀螺尸花,竟然因为这个力量直接甩飞出去。阿森底开始下意识的大喊救命。如此的慌张惊悸之中,他忽然听到来自自己刀柄上的大笑声,低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刀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红色,而上面相处的那一颗红色宝石,似乎是发生了一些诡异的变化。他非常努力的平静心情,才能够确认那个变化,就是他刀柄上的宝石,在正中的部位似乎长出了一个瞳孔。此时此刻那只裂瞳,正用一种高傲而轻蔑的微笑注视着他,“你难道,就只知道跑吗?对自己的剑术,就这么没有信心,真不知道,那些亡魂到底是怎么惨死在你刀下的!”
阿森底就像是已经完全忘却了,刚刚他因为他的摔倒丢失了那只陀螺尸花,而是伸出手来非常忐忑,又非常期待的想要握住自己的刀柄,也就是握在那只睁开眼睛,而且有分裂瞳孔的红宝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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