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后却想起新君不容置疑的吩咐声,“都退出去,马上把祭殿的门封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乌涂猛然回头发现一切真的如同新君所说,本来动开的祭殿大门全都被死死关住。仿佛那吱呀呀传递的声音并不是关门声,而是利剑切割血肉的声音。他急切地向回跑,“好孩子,这里太危险,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只不过稳如泰山的声音,在他经过的身侧响起,“叫大汗,难不成曾经一起患过难的走狗会真的变成主人的一家人吗?”新君的威严目光随后转过来,“我做错什么了吗?在那个时候听你的话,就像你一直灌输给我的要做一个聪明人一样,我现在不是做到了,连你也被骗了不是吗?疏忽从来都是致命的,只不过有一些是大疏忽,有一些是小疏忽!连这个也是你告诉我的,那时候我并不相信,不对应不能说成是不相信的事并不明白。不过一切都是装的,我怎么会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但是那个过去教会别人东西的人,现在怎么变得糊里糊涂了呢!我的身份,我的地位,让我说出来的话,从来不可以被别人质疑,从前不是那样告诉我了吗?现在就应该那样做!”
“你!”
“叫大汗!”
“大汗……难道,早就知道一切了吗?包括我的想法,包括你自己的想法,包括现在你要做的一切!”乌涂慢慢停下慌张的脚步,因为他感觉到的恐惧不止来自于身后,那跟神柱上像他呲牙咧嘴的巨兽,还有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他从前以为一切操控在自己手中,而现在才知道连小孩子的谎言都会这么精致的新的恐惧!不过这戏演的也太像了,太让他震惊了,这孩子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个时候他一无所有,只是一个小孩子,他把他抱回来没有看中他身上所带的任何条件,就是看中了他的孤苦无依。而现在好像一切都是错的。
“当然是很早就知道了!原本一直想感激那个人的,可是直到有一天听到那个人说的话就一下子长大,你知道这种过程会有多么痛苦吗?你想要依靠的人其实把你当做一颗棋子,当做当天的阶梯。那是一种会让自己全身刺痛的清醒,当我清醒的时候,在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快乐,不过没有关系,既然失去了那些快乐,就拿全力来弥补吧,要不然就更亏了那种感觉,你不是很清楚吗?因为曾经趋向了膝盖,所以要用权力来进行弥补,要让这里所有的人都向你奉献其膝盖!你要痛痛快快的践踏他们的珍宝!我想说这绝对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你的想法是对的!就那样做吧,从你开始从我开始!”新君说这些话的时候,慢慢地眯上了他的眼睛,一种如同黑夜骤然笼罩白昼的氛围,在新君的眼波之中流转。
乌涂只觉得,全身上下不止很冷。还有更多的刺痛,而现在,又忽然变成了一股脑的灼烧。一个想要欺骗的人,被别人欺骗的感觉。他想要咧咧嘴放声大笑,但是发现,他的嘴唇已经变得僵硬,他笑不出来,哪怕是装腔做势也笑不出来。自己到了底做了什么样的傻事啊?把这个聪明,奸诈,虚伪,又阴鸷的小孩子当成了一个傻孩子,以为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自己做的,于是在所谓的傻孩子身边尽情奉献,所谓的傻孩子也乐得看自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