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以前对她的管制颇多,圆圆也说她体寒,不适合吃凉的,每次自己在那儿欢快地吃着哈根达斯看电视剧,只递给她一杯养身热牛奶。
不等萧怀樱拿出心心念念的,就听帝君悠悠道,“我早晨让你反思的问题,反思得怎么样了?”
停留在冰柜里的手一滞,萧怀樱看着柜子里的梦龙、可爱多、和路雪、八喜,还有上面各种口味的哈根达斯,忽然觉得,都在渐渐离她远去,只剩下一丝丝白色的冰冷雾气。
她一考试……就忘记了。
萧怀樱的嘴角微微往下垂,开始编撰自己的检讨,“不该赖床,让帝君喊我,更不该在睡着时对帝君不敬。”
一点也不知道问题所在,他直接在萧怀樱绝望的目光中拿出了一根粉红色的脆脆冰,以及旁边的大盐水。
“还有,还有别的。”萧怀樱见他的动作没有更改,内心格外焦灼地拽住他的袖子,希望他扔回去,“还不该趴在帝君身上睡觉,这些……都是我的错。”
“都不对。”秦昭和把脆脆冰放进她手里,“你见过人养宠物吗?”
“恩。”萧怀樱很嫌弃地看着粉粉的东西,“见过。”
“宠物最主要的任务之一是什么?”
吃吃睡睡?她第一联想到校长养的布偶猫,每天除了晒太阳,就是在学校里打滚卖乖换小鱼干,高档猫粮吃,“撒娇?”
她随口一扯,原本就没抱期望,没想到,秦昭和竟然把脆脆冰放了回去,“自己选。”
回去的路上,萧怀樱拿着布朗尼味的哈根达斯,陷入了沉思。
所以,她的任务也是撒娇吗?
会撒娇才有奶油冰淇淋吃,否则就只能碎碎冰。
可是跟帝君撒娇,怎么想都有些害怕啊。
“牡丹是花中之王,仙庭之举,想必是决定保留主司管牡丹的赵丹仙籍。”秦昭和随意打量,跟前的粉奴香花灯上用小篆写了一首刘禹锡的诗——“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花仙司管多种花卉,而主司管的花卉便嵌在名中。
天上明月一轮,熏风吹得游人醉,夜放花千树,雕车宝马,琼楼玉宇。许是灯火作用,萧怀樱脸色绯红,额前的刘海略微散乱,靠在他身上,玩累后有些疲累的样子。
“小狐狸,你看,她们中谁有问题。”他手里拿了一株从摊头上买来的玉楼点翠,拨动片片花瓣,再送给她。
“我不知道。”萧怀樱看向一旁小摊上的花笺,做得格外精致,绘了小巧花纹,配上金亮的细粉,用香料熏染得清香萦绕。
“直说无妨。”
“我……醒来的时候,面前有一个烧着芍药花纹的碗。”萧怀樱是凑在他耳边悄悄说的,“看着很奇怪。”
“芍药。”秦昭和细细念这两个字,“花神不便下地,你睡着时,确是主司管芍药的夏芍前来送药。你认为她有问题?”芍药有花相之称,千年来,总是逊于牡丹,被压一头。
她沉沉地点头。
秦昭和没再往下问。
毕竟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萧怀樱玩将头埋在在他肩上,神色倦怠,开始没精神打哈欠。
秦昭和一摸额头,竟微微开始发烫,发间伸出两个白色毛绒耳朵,泛出粉红色。通常妖精虚弱时,就难以维持人形,容易露出狐狸尾巴。
沐泽在位面外等候,见他们出来,老管家皱起眉,“太不懂规矩,竟让您背她出来。”
“她生病了。”秦昭和说,“跟宠物医院联系了吗?”
“已经跟院长说过了。”长期被狐压一头的管家大人内心腹黑,恶意道,“院长说,打两针,再吃些苦苦的中药就好了。”
打针,苦的药。闻言,萧怀樱埋在秦昭和肩膀上的狐狸耳朵微动,睁开惺忪的睡眼眼,警惕地望向沐泽。
小爪爪在背上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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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图宠物医院在齐华,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秦昭和抱着变回狐狸的萧怀樱挂号时,大厅里等候着摩萨耶、贵宾犬、泰迪、苏格兰折耳猫,被抱进时扒拉着主人衣服不肯下去,蹭着他们的肩膀“喵喵”、“汪汪”此起彼伏地叫,生离死别一般。
“真是一群不省心的。”沐泽吐槽,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爬到小女孩的肩上,蓝色的眼睛宛若宝石般透亮,用爪子扒拉她的头发玩儿,“灵智未开的动物,竟敢骑到主人头上作威作福。”
从位面离开后,小白狐的兴奋劲过去,随后开始晕沉沉,窝在秦昭和怀里时,爪子拉着衣角,内心深处始终忌惮老管家那句“打针”,尽量缩头降低存在感。
秦昭和知道她病了,但体弱生病不是逃避接受教育的借口。
他也环顾四周,遂剑眉挑起,毫不纵容地批评,“萧怀樱,你抬起头,仔细看看周围。”
她仰起头,脑门上的冰袋咚地掉落在地。
一只要去打疫苗的柯基疯狂地蹬起小短腿,胖乎乎的屁股不停扭动摇摆,上刑场般痛苦,前爪紧紧拉住主人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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