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林和佩奇90年代中期就认识,两人是老同学,当年一起在斯坦福大学读的计算机博士。后来佩奇博士学位一到手就投身产业界,布林晚来两年,直到98年两人合伙,开办了谷歌——第一年的时候公司只有七八个人,连办公室都租不起,只是在斯坦福大学旁边租了一间车库,后来从红杉资本拿到了风投,才开始像模像样租办公楼干货。所以两人是贫贱之交,一路苦过来的,交情自然非比寻常,相互之间也懒得讲究礼节。
佩奇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找到宝了的火光,对布林招呼道:“嘿,谢曼,我发现了一个天才!”
谢尔盖布林可没嗑安非他命,所以对于佩奇的炽热,他丝毫没能感同身受。一边拉着佩奇去吃点东西。一边信口胡言:“天才?在硅谷天天都能遇到天才,难道我们就不吃饭了么?走,回头再处理也不迟。跟我说说。昨天你在纽约有没有遇到妞儿对你投怀送抱?”
布林是公司的技术总监,而佩奇是产品总监。01年以前,佩奇还兼着ce。所以公司那些经营上的事情、抛头露面的事情都是佩奇在管,两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倒也分工明确、相安无事。相对之下,布林的技术宅属性,让他在公司上市这种重要时刻,依然宅在旧金山。没有跟去纽约。
没有听过纳斯达克钟声的人,自然没那么容易晕晕乎乎。
佩奇浑浑噩噩被布林扯到了食堂,也不知道要吃啥。幸好布林熟悉佩奇的口味和健康状况,拿了两个剔除了蛋黄的水芸滑蛋三明治,几块橄榄油煎北极鲑、些许配菜,就找了个桌子坐下。旁边有员工路过,无不点头示意行礼,却也仅此而已,既不巴结,也不围观。很是随性。
谷歌的食堂不存在现金,也不存在刷饭卡,也不限定营业时间。只要是公司员工。随时随地随便吃。饮料、咖啡、水果这些也是如此,除了上班时间不提供酒之外,其他一切随意。
佩奇接过布林递过来的水芸三明治,咬了一口,居然忘了多咀嚼几口,直接就往下咽,顿时被噎得有些胸闷。赶紧拿过柠檬冰茶喝了两口,才算顺了气。
布林有些诧异,问了一句:“嘿。活计,怎么这么心不在焉?”
佩奇顺了气。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脸色恢复了郑重。说道:“谢曼,相信我的判断,我今天真的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天才。”
布林终于停下了吃鲑鱼卷的叉子,他很少看到佩奇如此严肃的表情,自然知道对方所言非虚。
“有多天才?难道和你我一样天才么?”
“只怕还不止……”
“噗——”谢尔盖布林一口冰咖啡喷在桌上,“你说啥?比我们还不止?喂喂喂,你这话像是一个昨天才刚刚去纳斯达克敲钟回来的人说的么?”
佩奇摆摆手,制止了布林的张牙舞爪,慢慢解释道:“听我说完,我只是说,从某些角度来说,那个人有一种让人震惊的全才,这一点你我都比不上。
你想想看,自从se上市,到今天,已经15个月了。我们天天殚精竭虑想要做的,都是些什么?无非是怎么样让se的广告有效点击次数更加精准、能够更好地剔除虚假点击和恶意点击,让全世界都相信我们谷歌。
可是我们花了15个月的时间,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主动出击,建立有别于传统被动防御杀毒软件模式的、主动防御的网络体系——好,就算退一步,在辛顿教授提出‘深度学习算法’之前,我们没法把传统安全做成‘云安全’,可是辛顿教授提出深度学习算法之后呢?为什么我们还是没能第一时间想到这一点?却让一个外行的后生晚辈先想到了?而且还做出了非常巧妙的、可以作为公益科研打擦边球的运营方案?”
谢尔盖布林听着老搭档越说越严肃,他也是越听越心惊。
如果佩奇所言属实的话,那么做了这件事情的人,无论是眼光之敏锐老辣,还是手腕之举重若轻、玩法若无,抑或是技术上的紧跟时代脉搏,都是绝对的一时之选了。
听完这一切,布林也是郑重地感慨了一句:“如此说来,便是你我,单论才能和敏锐,只怕也没有这样的人全面了——也许你对互联网运营的理解,比那人要深刻得多;或许我对互联网技术的掌握,比那人强得多。可是同时兼通运营、技术与法律漏洞三方,挑出如此精妙的技术方向,你我谁都做不到,甚至都没法想到去相互启发。”
布林顿了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两个久远的例子,然后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上,我曾经只见过两个人,能够如此兼通这几个领域,并且带着他们的公司飞速崛起。而这两个人的公司,明显都不属于我们这种扁平化管理的、众智启发的类型。他们都是强力的执行者,连他们的公司,都有强烈的创始人意志烙印。”
佩奇也悠然神往地回忆了一下,对老搭档说道:“你说的那两个人,是盖茨和乔布斯吧。”
“是的。”
“那么,今天有没有兴趣见见第三个?”
“求之不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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