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暄妍在一间屏风的小隔间里,给陆文君脑补各种可怕前景的时候,顾莫杰终于出现了。
他远远地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
林暄妍扭头看到准姐夫站在身后,这才脸色微微一红,故作刚才只是和陆文君“偶遇”瞎聊的样子,踱着猫步闪出门去。
顾莫杰逮住机会开口:“君君,这事儿我也不知道的,是盈盈临时起意邀请来的——她前天还和温婉清一起,在工作室里做动漫后期咧,可能是一起做事的时候,盈盈主动提起要来江南会年夜饭,所以才……你也知道,温婉清家里都没人了,也挺孤苦伶仃的。都到了这儿,我总不好往外赶人。”
陆文君瞅着左右无人,环住顾莫杰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一下:
“放心,我没怀疑你。你连我都长跑了这两年,才下手,怎么可能对随便一个刚认识的女生动心呢。”
顾莫杰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他不由得感慨自嘲: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还挺禽兽的。人家都说,扛不住七年之痒的男人不可靠。至于刚刚恋J情热的时候,前18个月多巴胺分泌旺盛,天天都觉得挺激情的。18个月过完之后,激情就淡了,转化成亲情了。我仔细算算,好像自己不太合格啊。”
细细算来,从顾莫杰在比弗利山那一夜和费莉萝勾搭成J,到今年元旦的时候被陆文君逆推了,也还真就一年半而已。
还真是个婉约派渣男。
陆文君知道未婚夫是在说笑话吓唬她,作势狠狠掐了一把顾莫杰的腰肌:“你这是求安慰呢,还是提前求原谅?这就已经做好干坏事的打算了?”
顾莫杰耸耸肩:“可能是求虐吧,好减轻一点心理上的负罪感。就好像小时候考试考砸了,被家长冷暴力,还不如被殴打一顿痛快些。殴打完之后该打游戏打游戏,该看小说看小说。要是不挨一顿打,心里那叫一个内疚。玩什么都没劲,只能天天看书做题、直到下次考试一雪前耻。”
两人互虐了一阵,总算在相互嘲讽与自嘲之间,解开了心结。
也亏得顾莫杰和陆文君都是摩羯座。才能如此这般好像谈论技术问题一样剖析人的情感,理性到让人觉得冷血,偏偏他们自己又不会觉得不适。
这是一种站在解剖台上,用CT仪看感情的角度。
林暄妍在外头晃悠,离屏风近一些的时候。偶尔听到表姐悉悉索索的娇嗔。她不由得有些面红耳赤,暗骂自己无耻,怎么能偷听人家男女朋友打情骂俏呢。
可是,她又忍不住好奇。
好不容易等到顾莫杰走了,她猫着腰像小贼一样,偷偷溜进屏风隔间,直截了当就问表姐:“刚才姐夫怎么和你解释的?那个狐狸精到底怎么被请来的?”
陆文君把潘盈盈经过多次转述的话又转述了一遍,其实原味早就流失得七零八落了。林暄妍听在耳里,满满的都是不信。
“姐,这种话不能全信。以后你就该把规矩立起来。让姐夫工作中少见那女生几次就好了。她不就是个做动漫的么,让她自己自娱自乐宅着不就好了。”
陆文君唯有苦笑,表妹把这事儿想得太简单了。
身价到了这个地步,靠管怎么可能管得好?提升自身竞争力,才是关键。
防男之吊,甚于防川,堵不如疏呐。
……
陆文君被表妹聒噪得不行,决定还是转守为攻、围魏救赵。
只见她眼波一转,一边呵表妹的痒,一边搂住对方后。压着声音促狭地问:
“妍妍,你就别扯着姐的事儿话多了。姐好歹砧板上的都已经下锅了,跑不了,你还是说说你自己吧——你也大二了。找男朋友了没,让姐给你把把关。”
林暄妍被惹火烧身,顿时就脸红了,表情数变。似乎想起了伤心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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