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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舞被田妙雯一叫,不敢再躲闪,硬着头皮走过来,低低答应一声,便站在一边。田府如此之大,仆从如云,田妙雯哪能都认得过来,也不在意,只与展凝儿道别,便让水舞送她离开。
水舞既然扮演的是送客丫环的角色,就不好走在人家后面,可是走在前面她又不认识路,只好放慢脚步,眼角捎着侧后方的展凝儿,看她模样与此间主人很熟稔,应该不是头一次登门,希望这位客人能认识路。
展凝儿的确认识路,每逢岔路口,水舞就悄悄观察她的动作眼神,总能抢先一步,如此这般,倒也蒙混过了两进院落,但她不可能每次都判断准确,是以也失误了两回。
展凝儿一开始没有注意,后来终于发现了水舞的异状。走到一条交叉路口时,展凝儿心中一动,便向一条侧路一拐,水舞悄悄观察着她的动作,展凝儿眼神一动,脚下刚刚有所动作,水舞已抢先一步拐上了那条道路。展凝儿微微一笑,右手便轻轻扶住了腰间的短剑。
往这边走很长一段路都没有岔道,水舞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时刻观注人家的动作了。她本就在大户人家当过丫环,步履从容起来,倒也似模似样,引着展凝儿往前穿过一片竹林,跨过一个月亮门儿,水舞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
前方有参天古树、有艳丽的花圃,分明是主人家的一个花园,这种地方是不可能设置在客人进出的路径上的,水舞急忙站住。正想找个什么理由遮掩一下,一眼看见展凝儿的神色,她的心便沉下去了。
展凝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已握住了剑柄:“你好大的胆子。敢混进田家偷东西。如果被田家的人发现了,动用私刑把你处死,官府都不闻不问!”
水舞慌忙解释道:“姑娘,你别误会。我不是贼。”
说起来她们两个是见过一面的,只是当时水舞站在人堆里,展凝儿随意扫了一眼。根本不会去记她的相貌,而当时展凝儿一身苗装,银光闪闪,水舞的注意力都被她一身闪闪发光的打扮给吸引过去了,此刻的展凝儿却是一身猎装,水舞也未把她和当初在三里庄山脚下遇见的那个苗家女联系到一起。
“是不是贼,我才不关心,总之,你绝不是田家的丫环。”展凝儿笑吟吟地说着,作势转身:“田家的事,我一个客人不好处断,我看还是把田家的人唤来算了。”
“姑娘开恩!”水舞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乞求道:“这位好心的姑娘,求你千万不要叫田家的人来。我不是贼,我只是……只是……”
展凝儿半侧着身子,一副随时喊人的模样:“你只是怎样?”
水舞道:“姑娘,其实我是田府三管事谢传风的未婚妻。”
展凝儿皱了皱眉,道:“那你鬼鬼祟祟的扮作丫环做什么?“
水舞泣声道:”实不相瞒,谢传风与人勾结,想害我的恩公,我想……离开田府去向他报个讯儿,可是这田府太大,我迷了路……”
展凝儿微微有些动容,听起来这故事有些复杂,她四下看了看,对水舞道:“你起来吧,咱们到一边说话。”
展凝儿叫起水舞,两人避入一旁树林,水舞无奈之下,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展凝儿详细说了一遍,展凝儿听到一半就呆住了,她万万没想到,竟在这里听到叶小天的消息。
“那个混蛋!”
展凝儿暗暗咬牙:“他果然来了贵阳,可他既然来了,为何不来找我,我展家在水西没有宅子,可安家有啊,难道打听安家府邸的所在很困难么?唔……,或许他是想考中举人,再风风光光地来见我?”
这样一想,展凝儿又欢喜起来,双眼刚刚弯成一对月牙儿,看到眼前的水舞,心情忽又有些紧张起来:“小天一直很喜欢她的,如果让她见到小天……,这可怎么办?”
展凝儿迟疑道:“你知道那叶小天住在哪里么?”
水舞摇头道:“我只听说,他们也找不到他,打算趁他去官府报名参考的时候动手。”
展凝儿微微一笑,道:“这样的话,偌大一座贵阳城,你如何找得到他?再说你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外诸多不便。我怜你一片苦心,不如这样,你跟我走,等到应试之期,你再去府衙门前守候,如何?”
水舞大喜过望,连忙拜谢:“多谢姑娘成全。”
展凝儿伸手将她搀起,笑容可掬地道:“不必拘礼。”
展凝儿又问:“你可知贡试之期?”
水舞摇了摇头,展凝儿一见,笑得更可爱了:“不用担心,我来帮你打听。”
展凝儿心想:“到时我去府衙拦他好了。至于这位水舞姑娘么,我把日期往后挪两天……,哎呀!不好意思的很,人家不小心记错了,你不会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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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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