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道:“妾身怎么会做杀人害命的事呢。那杨三瘦原本确是妾身府上管事,不过此人手脚不干净,常常伙同岳明、邢二柱从府上偷了东西变卖,还意图逼奸水舞,被水舞告发后,被妾身重责一顿赶出府去,现已不是杨家的人了。”
杨应龙道:“哦?这样说来,杨三瘦是挟怨报复了,那水舞又缘何离开杨家呢?”
杨夫人微现戚容,轻轻叹了口气,道:“水舞本是拙夫所纳那位如夫人的贴身侍女,前几年,那位如夫人已因病去世……”
杨夫人说到这里语气稍顿,偷偷观察了一下杨应龙的神色,见他脸显惊讶,却没有悲戚之色,心中顿时一定:“看来他对遥遥母亲之死还全无所知,而且并无什么深情厚意。”
杨夫人急急判断着,又把叶小天拿来诳她的那番假话对杨应龙说了一遍,杨应龙听到“杨霖在狱中多蒙叶小天照料,感恩图报,以女下嫁”的话,心中蓦地一喜:“这是老天助我么?”
他把遥遥留在叶小天身边,是因为看出叶小天这人重情有义,遥遥只要由他抚养长大,两人之间的感情不是父女也是兄妹,遥遥就可以对叶小天施加相当大的影响。
遥遥现在不懂事,对他比较冷淡,可他毕竟是遥遥的生身父亲,到时他再联系上遥遥,岂能不听他的话,他就可以间接控制叶小天了。却没想到,叶小天和遥遥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杨应龙瞬间就做出了决定:“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什么缘由,一定要坐实了它,把遥遥和叶小天的关系确定下来!”至于叶小天总有一天要重返蛊神教,那时遥遥该怎么办,他根本不做考虑,儿女亲情他是有的,但是和他的大业相比,一文不值。
杨应龙闭目瞑想片刻,便迅速做出了决定。叶小天究竟有没有杀人,铜仁三里庄这桩命案的幕后真凶究竟是谁,他根本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如何把叶小天这个人一步步掌握在手中。
杨应龙缓缓睁开眼睛,微笑道:“我明白了,你可安排了住处?”
杨夫人恭谨地道:“还没有,家主相召,妾身自然要先来见过家主。”
杨应龙微微一笑,道:“那就在府里住下吧。你不必多问,需要你出面时,我会安排你出面,到时怎么说,我会告诉你的。来人!”
一个家人应声出现,杨应龙道:“安排夫人住下,好生照料!”
杨夫人到现在还一头雾水,不明白像杨应龙这样的大人物为何关心这么一件小事,所谓杀人命案,在他眼中又算什么。
虽然她暂时瞒过了杨应龙,可是杨应龙若仔细盘问,她难免还是会有许多地方无法自圆其说,而那薛水舞如今就在贵阳,不知她究竟知不知道遥遥母亲与杨应龙的关系,会不会向杨应龙揭发,这种情况下住在杨府她如何安心。
可她又不能拂逆杨应龙的意思,只得强作镇定地谢过杨应龙,跟着那家人退下。眼见杨夫人远去,杨应龙轻轻击了击掌,杨府管事悄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杨应龙道:“待此间事了,杨夫人回转靖州时,杀了她!”
那管事微微露出一丝惊讶,但他根本没问为何要杀杨夫人,天王既然吩咐下来,杀就是了,像杨夫人这等人物,还不是如宰一鸡、如杀一犬。
水舞坐在窗前,望着窗外一树凌宵花怔忡出神。在安府歇养这些日子,她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展姑娘专门拨了两个丫环伺候她,但是并未带她参观安府,寄居他人府邸,她也不好随意走动,因此这些日子连院门儿都没出过。
院门一开,展凝儿走了进来,水舞在窗口看见,急忙起身迎出门去:“展姑娘,贡试之期可打听到了么?”
展凝儿心虚地笑笑,道:“呵,看把你急的,放心吧,我刚刚问清楚,说是……三天之后便是报名之期。”
水舞欢喜地道:“啊!三天之后,多谢姑娘。”
展凝儿道:“不必言谢,成人之美嘛,我相信如果是你遇上了这样的事,也会这样做的。”
水舞欣然点头道:“嗯!”
展凝儿的笑容更灿烂了,心道:“这可是你说的喔,那你就成我之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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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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