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仅次于谢氏车马行的就是常氏车马行,而罗李高车马行门前却是门可罗雀,一片凄凉。现在的情形恰恰相反,罗李高车马行门口进进出出,商旅不断,谢氏车马行门口却是冷冷清清。
倒是常氏车马行,不愠不火,一如既往。常氏车马行的东家是常自在,常自在本是齐木旧部,齐木死后他自立门户,赵光远任驿丞后他依旧我行我素,并不把赵驿丞放在眼里。
赵驿丞用了些手段,导致刚刚上任的叶典史动用生苗铲除了“一条龙”,但常自在也终于意识到没有一个靠山难以发展,服服贴贴地归顺了赵光远,所以在徐伯夷和叶小天争斗期间,常氏车马行的生意虽未大红大紫,倒也旱涝保收。
谢氏车马行却是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过程,赵光远把他连人带礼物扔出驿站的场面很多人都看在眼中。而老奸巨滑的王主簿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一直不肯对他伸出援手,如此一来,谢氏车马行算是彻底陷入了困局。
本来车马行生意忙碌的时候,天还没亮就该发头一班车了,可是如今都日上三竿了,谢氏车马行的伙计们才没精打采地赶来上工。他们也知道,上了工也无工可做,但是拿着人家的工钱,却又不能不来。
大门还紧闭着,先到的人叹了口气。便坐在石阶上等。等伙计们越来越多,大门还是紧闭着,便有急躁的人忍不住上前敲起门来。门上兽环咚咚地叩响了,叩了半天,里边却还是没有动静。
一个长工纳罕地道:“怎么回事,别是东家今天也懒得上工了吧?”
另一个伙计道:“别扯淡了,东家就住在里边,就算不上工,也不能不开门呐。”
他一边说。一边在那厚重的大门上用力推了一下,不想这一推,大门就开了一道缝隙。众伙计大奇,几只手伸出去同时一推。那大门“吱嘎嘎”地打开了,原来这门根本就没闩。
众人心中顿时浮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马上冲进院去,片刻之后。一片如丧考妣的嚎叫声在谢氏车马行中响起:“东家跑啦!东家跑啦……”
“叮铃铃,叮铃铃……”
马脖子下的铜铃响的悦耳,谢传风赶着马车。戴着满满一车梨子大枣等山货,谢传风抽了几下响鞭,催那马儿跑得更快,扭头回望一眼,看着那黄澄澄的梨子和红彤彤的大枣,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
失去了徐伯夷的支持,王主簿又袖手旁观,赵文远则把他拒之门外,谢传风算是被推上了绝路。再这么坚持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倾家荡产,于是谢传风横下一条心,逃走了。
容易变卖的财产都已被他偷偷变卖,一些尚未结算的款项以及应该支付给雇工的工钱,也全都被他卷跑了。田家他是回不去了,他也不想回了。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的道理,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被他藏在梨筐和枣筐底下的钱,已足够他逍遥一世,何必为人做牛做马。
“金陵,那才是我该去的地方!”想到那花花世界,谢传风眉开眼笑,“啪”地又炸起一个鞭花,马车跑得更急了。
路边,官兵押着一群撇着双腿,走路蹒蹦的犯人,那些犯人都像从煤堆里扒出来似的,一个个肮脏不堪,走路时都撇着外八字,好象大腿根受了伤,从那长长的犯人队伍旁经过时,有一股难闻的腥臊恶臭逸出来。
谢传风随意地瞟了他们一眼,厌恶地屏住了呼吸,催赶马儿急急向前赶。他没有注意到,那些没精打采、行尸走肉般的人犯队伍中,有一个黑炭球儿似的犯人,正是他曾经紧抱的大腿----徐伯夷。
曾经的葫县县丞,今日的山贼小白,来日的阉人徐公公,同样没有发现策马驱车飞驰而过的那个人就是卷款潜逃的谢传风,他艰难地迈着步子,不晓得有没有命挣扎到京城。
晚霞映着红枫湖水,一片波光粼粼。晚风拂起莹莹美丽的长发,她的容颜比那倒映着晚霞的湖水更加绚丽。莹莹轻轻伏在栏上,神情恬静而美丽。
初回红枫湖时,她满心都是幸福的憧景与等待,接下来就是近乎孩子气的游戏,在那游戏中,一次次“实现”她等候的未来。而现在,她只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静静地想念那个人。
记忆就像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的流淌,但是当你拥有憧憬与幻想,那就成了永不干涸的一眼泉,彼年豆蔻,直至地老天荒。
酒一般的思念,一饮就叫人醉了,醉了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可这种忧伤酸酸的又透着甜。曾经无忧无虑的女孩儿不再纯粹了,因为她的心里住进了一个人。
“小天哥现在干什么呢?他有没有想我呢?他有了凝儿姐姐,不会忘了我吧?”莹莹痴痴地想着,好象叶小天真的忘记了她,很委屈地扁了扁嘴巴。
“啊!”
后边突然传来小路的一声尖叫,往往听见一点动静就会兴高采烈地跑过去看热闹的莹莹,此时只是慵懒地转了个身,然后她就蓦地瞪大了那双让最美丽的星光也自惭形秽的眼睛。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就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
梦中的他突然走出了梦境,夏莹莹只以为自己正在做梦。
:月初,诚求保底月票。月票如风,送我小天,一日千里会佳人!
(未完待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