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皇帝哪有心思听他讲述来历,他是怎么进的宫万历才懒得管。堂堂天子,号称坐拥整个天下,其实很多东西都是他无法掌据的,他吃的菜不是最好的、喝的茶不是最好的,就连女人也不是最好的……
天子嘛,就跟天子听的宫廷音乐要讲究个中正平和一样,身边的人为他安排任何事。都会首先考虑节制,以免天子沉迷其中。忠君爱国的不想皇帝如此,只顾谄媚媚上的一旦上位,同样如此,因为事情一旦做到了极致,今后再想侍候的皇帝满意,这难度就太大了。
所以,实际上皇帝所拥有的一切,其实都不是最极致的那一块儿。就拿宫里的女人来说,是否八辈子家世清白就刷掉了一大票美女。给皇帝挑选女人的太监和女官又以近乎病态的标准,从肤色、谈吐、步态、毛发颜色、有无疤痕等林林总总的方面上挑剔一番,又刷掉了一大票美女。
绝色美女本就是万里挑一的,还得符合这么些的规矩,那简直百万人中难得挑出一个,如此一来,最后留给皇帝的还能有真正的人间绝色吗?中庸、中庸而已。
夏莹莹本就是绝世尤物,万历皇帝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宅男”,如今一见还能不魂飞天外、惊为天人?要是这玉像突然活了。娇滴滴地唤他一声“翊钧蜀黎……”,估计他都能心脏病发,两眼一翻当即驾鹤西去,比中了巫蛊魇偶之术还要严重。
万历皇帝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徐伯夷的话。道:“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快说她是什么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徐伯夷窒了一窒。这才答道:“回皇上,这个女子名叫夏莹莹,乃是贵阳红枫湖人氏。她的父亲乃是当地夏氏土司。”
“贵阳红枫湖,夏莹莹!”
万历皇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放光的双眼突地黯淡了下去,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道:“国舅应该是两年前去贵州公干时见过这位姑娘吧,这雕像应该就是在那之后所刻,如今此女想必已嫁作人妇……”
说到这里,万宅男心中好不难过,他的女神啊,为何相见太晚……
徐伯夷垂着头,唇角诡谲地翘了起来:“回皇上,据奴婢所知,红枫湖夏家男丁甚多,唯独少生女子,这一辈儿夏家有近百个男丁,却只这么一个女子,是以被全家呵护如掌上明珠,为她择选夫婿时更是千挑万选,难有合意者。两年前这位姑娘年方二八,如今尚未及二九,对豪门女子来说,还是宜嫁之龄,所以……未必嫁了呢。”
“是这样么?”
万历皇帝黯淡的目光复又明亮起来,他欢喜地看着那尊抚发嫣然、俏丽无双的玉美人目光炯炯,一颗宅男的心滚烫滚烫的……
……
叶小天并不知道李玄成虽已完蛋,宫里却还有一只顽强的小强对他耿耿于怀,更不清楚这只小强已经在皇帝面前给他上了一剂眼药,他一路南下,固然归心似箭,可脚程却不快,因为他的母亲病了。
老太太只是个平民百姓,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全家被抓进天牢,说是犯了天大的罪过要满门抄斩,把老太太吓得不行。虽然事情很快就转了向,可老太太还是提着一颗心,直到被放出大牢,儿子也被敕封为土司才放心。
这样一惊一喜,情绪起伏太大,再加上现在天气还冷,老太太竟然着了风寒,头两日她还硬撑着不肯给儿子添麻烦,叶小天也是粗心了些,居然没有发现。等到第二天才被哚妮发现告诉了他。
一开始老太太还坚持说病得不重,不耽误赶路,叶小天也就当了真,只是给老娘换了最好的车子,铺上最柔软的褥子,放慢了速度带她走,可是老太太这风寒之症却是时好时坏,始终不见消停。
一路上看了不少郎中,抓了不少药,但风寒之症除非是纯因受寒而起,否则还真不是出一场透汗就能好的,老太太的病反而越来越重了。
叶小天眼见如此,便与李秋池和苏循天商量:“我也知铜仁那边不能久离,现如今在京中已经耽搁的太久,可我娘生了病,再走下去,我怕老太太年事已高,禁受不起。咱们得停下来,先请当地名医给我娘治好了再走。”
这种事情,李秋池自然不好反对,便颔首道:“东翁说的是,哪怕有天大的事儿,也不能耽误了老夫人的身体。还是停下来好好诊治一番才是,咱们就在前边的信阳城停下吧!还有二三十里路就到了。”
苏循天听了便道:“不错,信阳乃是三省通衢,人烟阜盛,想必当地的名医也是极多的。另外,我姐姐、姐夫就住在那儿,许久不见,我也正好前往探望。”
叶小天一愣,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说道:“你姐姐、姐夫?他们是……,啊!你说的难道是花大人和雅夫人?他们竟然住在信阳么?咱们来时经过那儿啊,怎么未听你提起?”
苏循天不好意思地道:“铜仁多事,大人不宜远离,接旨赴京又不能耽搁,我就没提。如今既然大人要停下来为老夫人诊病,属下才好一说,我想,姐姐、姐夫应该知道当地有何名医,请他们帮忙,也省了我们四处寻访。”
叶小天责备道:“老上司在此,你怎地不说,我若过其门而不入,那就太失礼了!”
苏循天揉着鼻子苦笑,心道:“大人呐,您的心还真大,你以为我姐夫愿意见你么,要不是你要在信阳停下,我才不告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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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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