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希一听焦虑症又发作了:“这他娘的还要盘算多久,等他们盘算好了,老子岂不是要变得更瘦?”
展伯雄看了看他的猢狲脸,安慰道:“不会的,曹长官再瘦也瘦不到哪儿去了。”
“放……,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安慰我?”
展伯雄那张充满凛然正气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狡狯的笑容,道:“当然不是。我来,是想促使安老爷子和陈洪岳停止盘算,提前出手!”
当初看叶小天甚不顺眼的那位提刑按察使司王大人已经调任别处,现任的提刑按察使是陈大人,全名陈洪岳。
曹瑞希狐疑地道:“你想怎么做?咱俩一块儿去提刑司击鼓鸣冤?那咱们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这状就算告得成,以后咱们哥俩儿也不用混了。”
展伯雄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睨了曹瑞希一眼,心中大骂:“老子什么时候和你成哥俩儿了,老子比你爹还大两岁!”
曹瑞希见他乜着自己不说话。焦虑症再度发作:“你究竟想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展伯雄这才不卖关子,道:“我今日来见你,结果却遭到不明势力袭击,你说安家和提刑司还能按兵不动么?这可不比张雨桐,张雨桐是在酒楼之中,遭遇两名刺客袭击,而今却是光天化日之下火拼!嘿嘿,佛也发火的!”
曹瑞希的火眼金睛又开始放光了:“主动造势?”
展伯雄成竹在胸地端起杯来。呷了一口茶,脸上露出蒙娜丽莎般的神秘微笑。
展家的百余名侍卫肃立在曹府门前,并没有散乱走动或交头接耳,他们都是展伯雄的心腹侍卫。待遇远超普通展家兵丁,训练和军纪自然也不相同。
突然,对面街上那高低不平的一排墙壁后面,冒出了无数人头。这些人俱都手持猎弓。尖声呼啸着拈弓搭矢,箭发连珠,攒矢如雨。瓢泼大雨般向展家侍卫射来。
“噗,噗,噗……”
展家侍卫们身手不错,但都只配了刀剑,既无甲胄,也没有盾牌,本不需要啊,谁会在贵阳城中行军打仗,动用弓矢?可他娘的现在偏偏有人用了。
在弓弦之下,他们根本没有闪避的余地,箭矢贯穿**,犹如密集的雨滴急骤地击打着残荷,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惨叫声此起彼伏,展家侍卫们躲无处躲,逃无处躲,密集的箭矢射中人体,即便不能洞穿也是深入**,有些箭矢射在曹府大门上,把朱漆大门射得刺猬一般,门右的那只石狮眼球都被射裂了一只,里边的人根本不敢开门。
“跟他们拼啦!”
一个展家侍卫首领悲壮地叫了一声,提刀冲向对面的墙壁,可喊声未了,一枝长箭就射进了他的嘴巴,直透后颈,口中只剩下一截箭羽。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门口……门口展家的侍卫遇袭。”
曹瑞希听人禀报,惊得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但一看展伯雄安然而坐,面含微笑,不禁若有所悟,又慢慢坐了下来:“是你自己的人干的?”
展伯雄呷了口茶,继续微笑。
曹瑞希皱了皱眉:“为什么不在回程时动手,在我门前动手,我究竟要不要派人相助?如果我不出面,岂非显得很没面子?”
展伯雄笑道:“回程时动手,万一叶小天真派了人暗中盯着,趁乱下手怎么办?现在才是最好的机会,一则给安家和提刑司制造诘难叶小天的口实,二则叶小天既无必要也无胆量跑来向你我两家同时开战!”
展伯雄说到这里,又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道:“曹长官不妨做做样子,派队人马出去,假装惊走了叶小天就是了!此事一出,提刑司和安家绝不会再坐视不管!”
“报~~报~~,报告老爷,大事不好,展家……展家一百多号侍卫……都死光了!”
曹瑞希一听,不禁翘起了大指,真心钦佩地对展伯雄道:“人都道我曹瑞希手狠手辣,如今和你展大人一比,实在是……。你这招毒计当真狠辣,对自己都能这么狠的男人,曹某自愧不如。”
展伯雄端坐椅上,手中端着茶杯,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凝固在脸上,他已经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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