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珺婷见田妙雯这般作为,心底暗暗佩服,照规矩,土司在治内的所有人包括亲眷,都有生杀予夺的权力,这一点其实比皇帝还要霸道,事实上皇帝也不能随意杀人。
但道理是这个道理,人生在世,总有亲族血缘,总有各种社会关系的羁绊,哪有可能一切由着自己的性子。就拿她于珺婷来说,她那两个叔父可比叶小安可恶一万倍。
叶小安不过是不服这个刚过门的新娘子到叶家来耀武扬威,而她可是**岁的时候就是名正言顺的土司,可她三叔四叔却是明里为难她、暗里下毒手,无所不用其极。
尽管如此,她也只能小心提防,最后还是要设计让他们自曝丑行,再也无法挽回时这才一举发力将他们拿下,饶是如此,也不敢杀,只是罢为土民。要软禁起来。
如今田妙雯这番作态,她也知道不是真的要杀,否则田妙雯理由再充分,跟叶家的人也无法相处了,跟叶小天也不可能再结合,叶小天可能宁可与家人反目,也要娶她过门么?但是哪怕明知是做戏,于珺婷还是佩服万分。
满厅的人眼看着叶小安被拖出去,再看看娇娇怯怯一身风流的田大小姐,顿时有种高山仰止般的感觉:“这娘们儿……啊不!咱们的掌印夫人。不一般啊!以后在这位大娘子手底下混饭吃,可得小心些了。”
他们也知道,田妙雯不可能真的杀了叶小安,但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已经是魄力惊人了。
叶小安初时还愤怒大呼,不以为然,及至被华云飞冷着脸拖出大厅,不见一个人上前拦阻,终于惊恐起来。颤声道:“你干什么?你不能杀我,我是土舍,我是叶长官的亲哥哥!”
华云飞道:“你也知道那是叶长官而不仅仅是你的亲弟弟叶小天?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长官不在,卧牛岭上,以掌印夫人为尊,掌印夫人下令斩了你。华某只能听命!”
华云飞说着,把叶小安向前一推,喝道:“拿下他!”
华云飞做为叶小天的结拜兄弟兼保镖头子。手下自有一班人马,这班人马和其他世家的死士队伍相护,但现在还只是组建出了一个雏形,而未来这必然是卧牛岭最强大的一支秘密武装,也是叶小天的心腹死士团。这支队伍的首领,就是华云飞。
华云飞一声令下,立即冲过来四个卫士,两个把叶小安的手反拧住,两个一踹他的膝弯,将他踩跪在地上,华云飞面无表情地看着叶小安,缓缓拔刀……
“嚓……”
刀擦着刀鞘,那声音异常的渗人,叶小安害怕起来,双腿发软地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是……我是叶土司的亲哥哥……”
于珺婷看看被摁跪在门口惊恐万状的叶小安,又看看漠然负手而立的田妙雯,轻轻咳嗽一声,决定出面扮那个红脸了。但她只是一咳,李大状听在耳中,立即跳了出来:“掌印夫人息怒!掌印夫人,刀下留人呐!”
开玩笑,李大状是什么人,那是夜郎第一讼师,惯会钻营投机察颜辨色找机会抓漏洞挤缝子的人,这时扮黑脸给掌印夫人架梯子、扮红脸扶掌印夫人就坡下驴的人,在掌印夫人眼中必然高别人一等,我才是在叶家打长工的,你于家土司何必抢这个表现机会。
李大状抢出几步,一头扑倒在田妙雯脚下,他是为了抢在于珺婷前面说话,至于拜倒,那是为了做戏做全套,更加突显掌印夫人的威风。只是动作太急,稍显没有风度,田妙雯看他那副猴急的样子,还以为他要抱自己大腿,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李大状顿首道:“掌印夫人息怒,叶土舍出言无状,冒犯掌印夫人,理当严惩。但据学生所知,土舍本京城人氏,不熟本地规矩习俗,且性情懒散惯了的人,只是本性使然,并非有意冒犯,还请掌印夫人网开一面。”
苏循天等人知道该出面帮腔了,呼啦啦一同拜倒,高呼道:“请掌印夫人网开一面!”
于珺婷酸溜溜地撇了撇嘴,瞧人家这戏唱的,扮什么角儿的都有,配合的还真好。
田妙雯森然道:“本夫人刚刚立下的规矩,叶小安就敢当众冒犯,不杀他,何以森严法纪,不准!”
叶小安已经被钢刀架在了脖子上,那锋利的刀锋虽然只是轻轻压在他的颈上,却骇得他一动也不敢动,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作为当事者,他可不敢认为这是在做戏,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好汉不吃眼前亏……”
叶小安立即高呼道:“掌印夫人,小安知错了,求掌印夫人饶命啊!”
叶小安一面低头求饶,一面在心中咬牙切齿:“臭娘们儿,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去向爹娘告状,你敢杀我,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动你的公婆,今儿不把你赶出卧牛岭,我叶小安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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