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翁按着刀头也不回:“奉土司大人之命,抓捕严世维等一众蛊惑土舍的狐朋狗友!”
叶小安呆在那里,直到宝翁的人影消失在门口,才缓缓看向他自己的手中,他的至尊宝啊!连着输了半个月了,好不容易抓到一对至尊宝,居然没有机会亮出来。
严世维、谢德林、刘乃铭等人被带到了叶小天面前,叶小天背负双手,冷冷问道:“谁是严世维?”
两个把严世维反扭双手的武士将他向前一押,叶小天的目光便盯到了严世维的身上:“叶小安是我的兄长,你与家兄交厚,本是你的福气。若能引导家兄向善,做一个良师益友,我也不会亏待了你。可惜……”
叶小天目光一冷:“你不知珍惜,偏要做一个狐朋狗友!吃喝嫖赌,酒色财气,家兄本是纯朴良善人物,生生被你教了个五毒俱全!”
两个武士将他们从严世维袖中摸出的牌九扔在严世维脚下,对叶小天道:“大人,这是属下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他们暗藏牌九,与土司老爷赌牌时,便好做手脚,逛骗钱财。”
“好!很好……”
叶小天冷笑:“他既以双手引导家兄向善,那就给我剁去他的双手!”
严世维脸色一变,他只以为就算被叶小天发现,顶多也是责斥一顿驱他远离,从此不得踏进卧牛岭一步,哪知道叶小天居然会命人斩去他的双手。严世维似乎这时才想起叶小天是个土官,在他的辖地内他就是土皇帝,生杀予夺,一言而决。
“不要啊!土司老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诈骗土舍老爷的钱啦。小的把钱都退回来,从此洗心革面!土司老爷……”
严世维的乞求声未了,便是一声惨呼,那些侍卫对叶小天的话如奉纶音,执行起来绝无一刻迟疑,竟是干净俐落。严世维被硬生生砍断了双手,活生生痛晕过去。
栾振杰、谢德林、刘乃铭看见宝翁用托盘呈上的一双断手,只唬得两股战战、冷汗淋漓。叶小天冷冷地瞟了他们一眼,喝道:“滚出卧牛岭,再让叶某看见,就砍了你们的狗头!”
栾振杰、谢德林等人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着一溜烟儿逃走了。
叶小天淡淡地瞟了眼疼昏在地的严世维,道:“扔出卧牛岭!”
侍卫们拖起严世维就走,叶小天苦苦一叹,便向叶小安呆坐的那处民宅走去。他刚刚回来,不知有多少事要料理,可事关胞兄,也只得暂且搁下一切,全副精神用在兄长身上,免得一个不妥当便伤了兄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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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家大小姐凝儿与母亲所居的院落早已成了展家最荒凉的地方。偌大一个院落冷冷清清,院子里已经有野草这一丛那一丛地长生出来,仿佛很久没人居住的模样。
展龙继任土司后,并未把叔母和堂妹赶走,但却从此绝足于此,对她母女不闻不问,还削减了叔母和堂妹的月例钱,调走了所有丫环奴婢。此时的这处院落,仿佛便是一处冷宫。
展凝儿在厨下生着火,煎着药。砂锅里热气腾腾,氤氲了她的模样。原本只会舞枪开棒、对针织女红、厨艺烹饪全然不懂的凝儿,现在已经学会了煮饭、煎药、缝补衣裳。
凝儿无法离开,因为她多病的母亲在这里。她也曾想过带母亲回外公家,但母亲不肯。她觉得既然嫁到展家,就已是展家的人,无论展家人怎么对待她,她也没有离开展家的道理。
母亲是凝儿最大的牵绊,母亲不肯离开,凝儿也就只好留下,照顾多病的母亲,忍受亲族的白眼和冷落。现在的凝儿再不是当初在晃州时那个天真烂漫、率直爽朗的苗家小姑娘,她成熟了。
药煎好了,凝儿拿布垫着端起砂锅,用纱布蒙在上面,将药汁沥到碗里,端着黑漆漆的药汤向母亲的卧室走去。她沿着长廊刚刚走到母亲门口,忽然看见那个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出现过的月亮门儿处涌进了一大帮人。
大嫂、二嫂、堂伯、堂叔……
展凝儿讶然站住,就见大嫂二嫂领着一群族亲长辈抢到她的面前纳头便拜,号啕大哭道:“小姑,你大人大量,莫要怨恨你的兄长,无论如何,你要救他一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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