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道:“七月初九,为兄在铜仁府卧牛岭迎娶石阡展家的展姑娘还有红枫湖夏家的夏姑娘,马老弟能去最好!”
马千乘惊道:“这两家有些耳熟……都是土司吧?叶兄,小弟佩服、佩服啊!”
叶小天旁边还杵着大舅哥田彬霏呢,虽然他脸上蒙着黑巾,看不清神色,但从他的眼神儿叶小天也能感觉得出来,田大舅哥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于是很尴尬地咳嗽一声,道:“低调!低调!”
叶小天急忙岔开话题,对马千乘道:“凝儿与秦姑娘不打不相识,也算是好友了。到时候我会以凝儿的名义把秦姑娘也请去!”
马千乘大喜,他想找机会和秦良玉单独接触其实挺难的。如果秦良玉也能赴铜仁参加婚宴,那么……
马千乘欢天喜地的把叶小天送走了,这个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的货送走了叶小天,马上屁颠屁颠地跑去找秦良玉,向她“汇报”要去忠州向老丈人求亲以及要和秦姑娘一起赴叶小天婚宴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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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去重庆找到了田天佑,田彬霏三言两语便说动了田天佑,一行人离开重庆,返回播州。
这一路行去无甚可言,只是越往播州方向走,越能感觉到气氛的紧张。春江水暖鸭先知,往来于播州和巴蜀的客商已经极少了,经过一重重关隘的时候。已经很难看到络绎于途的商队。
虽然他们路途所经处并未看到大队官兵驻扎,但是从沿途关卡的守关老军及税丁们的表现,也能感觉得到风雨欲来的味道。
一行人回了播州,立即赶去海龙屯。此时,杨应龙依旧在进行内部的清洗,他的清洗并不是非常顺利,何恩、宋世臣、张时照等人已经逃出播州了,可是并不代表他们的家族与部落就能任由杨应龙揉捏。
杨应龙目前所能做到的就是逐其首领,这样起码在他举事时,这些部落与其领袖家族因为缺乏领导人。只能采取观望态度,同时对他一定程度的加税加赋不予反抗。
如果他想尽诛其族,那肯定会招来坚决的抵抗,这也不是杨应龙所希望看到的。同时,整个播州贵族圈子,经过千百年的发展,关系根本就是盘根错节,任何一方势力都不是那么容易连根拔除的。
杨应龙可以压制那些明显与自己不是一条心的小土司,可要真想把它们连根拔了。其结果只能清算到他自己身上。这是通过气根衍生出无数棵大树的一片森林,杨家是那棵“初树”,仅此而已。
内部的事不可能一下子完全解决,外部的诸般问题就更多了。由于播州频繁调动兵马。水东宋家与杨家仅隔一条大江,岂能不加防范?宋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调动兵马沿江布防,而双方的疆界是不能简单以一条乌江为界限的。
在江这边,有属于水东宋家的零星部落和领地。在江那边也有属于播州杨家的零星部落和领地,双方的疆界实际上是犬牙交错的。以往双方本就有种种摩擦,如今大军压境。那些隶属于双方的小部落都觉得有了靠山,硝烟味儿更浓了。
虽然在双方的有意控制下,摩擦规模一直不大,却也从未停歇。战争一触即发,只缺那根能诱发全面战争的导火索。而这根导火索,并不需要太大的事件,只要有一方觉得动手的时机成熟,任何一件小事都可以成为引爆全局的导火线。
就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叶小天一行人回到了天王阁。杨应龙在天王阁亲自接见了他们一行人,看得出近来一系列的事件对杨应龙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他的神色略显疲惫。
不过, 造反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点压力本就在杨应龙的预料之中,他的目光依旧坚定,而且因为他所图谋的大事,有种特殊的神采。双方坐定,杨应龙便马上提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你们此去四川,那边情形如何?”
田天佑马上抢着道:“回大人,李化龙一直在松藩一带部署兵马,防范孛拜入川,对我播州似乎并无防范。”
杨应龙微微松了一口气,但田天佑又道:“不过,李化龙征调了大批土兵,现集结于重庆城外,这些兵马说是松藩防线的备兵,可大人一旦起事,他们也可以迅速南下,增援沪州、合江、綦江、真州,凭其艰险,与我对峙!”
杨应龙目光一凝,迅速阴沉下来。
田雌凤坐在杨应龙身边,不动声色地看了田彬霏一眼。她是极力主战的,一直在怂恿杨应龙趁着日本侵朝、孛拜谋反,立即举事,可惜杨应龙虽然对她一向言听计从,但谋反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他不能不慎,所以一直犹豫未定。
田彬霏在回程路上,就已接到田雌凤对他的授意,而他与叶小天在石柱时亦已有所计议,此时再次接到田雌凤授意,便淡淡一笑,从容地道:“在下以为,天王大可不必患得患失!咱们是该此时动手,还是静观时势,一试便知!”
田雌凤只是派人告诉了田彬霏,叫他竭力说服杨应龙起事,至于田彬霏要如何说辞,她也一无所知,听到这句话,一双美目顿时投注在田彬霏身上,杨应龙更是动容,脱口问道:“如何一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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