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在洞穴里等了十来日,谢瑾估摸着额哲的头风也差不多该发作了,便让陆之旗和哑巴两人继续在洞穴里呆着,他出去看看情况。
哑巴吓了一跳,拉着不让他走。
陆之旗也劝道:“外面现在也不知什么情况,我们在这里面呆着也挺安全的,再等等吧。”
谢瑾摇了摇头:“干粮总有吃完的一日,我们不可能一直这样等着。我悄悄出去看看情况,放心,不会有事的。”顿了顿,他又叮嘱道:“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俩就在这里藏着,千万不要出来。”
说完,谢瑾移开了挡在洞口前的大石,猫着腰无声无息地钻了出去。
额哲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大概是由于冒着寒风长途奔袭时受了凉的缘故,这次的头风发作得格外厉害。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苦涩的中药喝了一碗又一碗,但仍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帐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额哲闭着眼睛,脑袋一直隐隐作痛,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在一旁伺候的巴林凝神屏气,一丝声儿也不敢发出。这几天额哲台吉心情很不好,已经有好几个下人受了责罚,他可不希望下一个倒霉鬼是自己。
帐子里静悄悄的,就在这时,外面忽然起了一阵喧哗声,额哲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吩咐巴林道:“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何事。”
巴林出去后很快进来,跪禀道:“巡逻的将士带了一个汉人奴隶过来,那奴隶自称能治好台吉的头风之症,乌格木统领正在盘问。”乌格木是额哲亲卫的统领,专门负责他的安全。
额哲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疲惫道:“告诉乌格木,放那汉人奴隶进来吧。”大明虽然孱弱,但医术却还是很高明的,额哲已经被头风折磨许久,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期待。
然而当看到跟在巴林身后进来的谢瑾,那么年轻的面容,额哲的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虽说年纪不能作为判断医术的标准,但谢瑾也实在是太过于年轻了。
他看着谢瑾恭敬地上前跪拜行礼,并不叫起,只是冷冷问道:“听说你自称能治好我的头风?”
额哲说的是蒙语,谢瑾在草原呆了那么多年,自然听得懂,他用蒙语恭敬地回答道:“是。小人是家传的医术,其他本事疏松平常,但家里有祖传的秘方,专门用于治疗头风之疾。昨日偶然听说台吉这些日子头风发作,因此才斗胆前来自荐。”
额哲听了,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转头吩咐巴林道:“让乌格木去查查是哪个奴才在背地里嚼舌根,直接绑了来见我。”
巴林察觉到了额哲话语中的戾气,也不敢多言,低声应是,转身出去找乌格木了。
额哲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番谢瑾,半晌才道:“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吧?若是开的药没有效果……”
谢瑾斩钉截铁道:“若是没有效果,小人任凭台吉处置!”
大概是被谢瑾强大的自信所感染,额哲终于点了头:“过来为我诊脉吧。”
谢瑾膝行过去,伸出三根手指搭在额哲的手腕上,凝神诊脉。其实他根本不懂医术,自然也不会诊脉,只不过是装模作样一番罢了。
待诊了脉,谢瑾又细细问了几个问题,心中便有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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