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暗暗回忆着往事,她不知道是因为上一世自己忽略了太多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让她感觉好多事情都迷迷糊糊的。
“姝姐儿。”坐在许姝对面的三太太姜氏看她在那里晃神,忙关切的问道:“姝姐儿,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了?”
三太太姜氏出身广宁伯府,是个诗情画意的妙人,三舅父又是庶出,府邸大大小小的事情,自然落不到三太太身上去。每日除了吟诗弄花,三太太也就是逗弄下五岁的女儿珍姐儿,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惬意了。
外祖母也是极喜欢姜氏这份洒脱,常叫她和吴姨老太太来身边打牌,吃茶。
只是这几日吴姨老太太病了,否则今个儿怎么也得过来凑凑热闹。
吴姨老太太是外祖母的陪嫁丫鬟,尽心侍奉外祖母,之后便被外祖母指给外祖父做了妾室。老太太生性敦厚,看着三舅母家事一概不通,也只是在身边提点一二。
吴姨老太太手巧的很,一手精湛的蜀绣,平日里常给府邸的姐儿们绣这绣那。上一世,她出嫁时,吴姨老太太也已经去了,可她早已绣了一幅缂丝百子图交给了三太太,作为她出嫁时的添妆。
只可惜,上辈子她没那个福分。
许姝安抚的朝众人笑笑:“姝儿好像有些没睡醒。”
一席话逗得众人都笑了。
高宁大长公主也忍不住笑道:“本来就病了几日,身子懒散些也是有的。偏你不听话,外祖母还愁没人陪着用膳了?”
许姝嘿嘿笑了笑,“外祖母,姝儿不是想您了嘛。”
高宁大长公主惯喜欢她撒娇卖萌的样子,这会儿心里也难免有几分欣慰。
只是想到许老夫人生辰,许家到时候提出接姝儿回府,她便又有些犯愁。
在座的众人如何看不出她的心事,大太太苏氏忙宽慰道:“母亲,不如这样,过几日我先会会那孟氏,听说她近些年被许老太太看重,常和京城勋贵打交道,别真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高宁大长公主活了一辈子,也懒得和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计较。可涉及到宝贝外孙女,她不免就关心则乱。
老大媳妇去压压那孟氏的气势也好,她若是安分,她自然不会为难她。可她如果想着搞些肮、脏,那便是不把她这大长公主放在眼里了。
许姝先是愣了下,这会儿才明白原来大舅母是什么意思,她不免有些啼笑皆非:“外祖母,那孟氏又不是洪水猛兽,姝儿更不是软柿子,哪里需要大舅母帮着打擂台了。”
一旁的殷锦璇也嬉笑着:“就是啊,外祖母,姝妹妹那么狡黠聪慧,您还担心她在许府受了欺负呀。”
被两丫头这么一提醒,高宁大长公主顿时也觉得自己或许也该适当的松松手,姝儿也总该学会独当一面的。
而且她隐隐的觉得,姝儿已经知道许家要借着许老夫人这次寿辰,接她回府了。这孩子,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她只道她必不愿意回府,没想到,她竟早有了心理准备,还如此冷静。
她素来当她是掌中珍宝,她宁愿她使使孩子气,也不想看她这般懂事,懂事的让她忍不住心疼。
慈宁宫
庭院深深,几个小宫女立在屋檐下,听着里面的动静,皆屏气凝神。
半年前,太后娘娘再次向圣上提及晋升容嫔为妃位之事,熟料圣上一句“她是浣衣局宫女,出生低、贱”,生生把太后娘娘给梗到心慌。
虽说最终圣上还是应允了,可太后娘娘却是郁结于心了好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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