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四姑娘如今是圣上册封的清溪郡主,太子妃罗氏对许家四姑娘这般厚爱,这是情理之中。她们这么急急的撞上去,就有些不好看了。
许蕙的脸上也一阵青一阵白的,她离太子妃有些远,免不了就听到些姑娘们暗中的议论。
“呀,那就是许家四姑娘,清溪郡主。人长的真漂亮啊,而且还超有气势。你看和太子妃娘娘站在一起,都没有显得暗淡呢。”
“肯定的啊,这许四姑娘可是高宁大长公主的眼珠子,又是许家二房唯一嫡出的孩子,肯定是不一般啊。”
“这下那许家五姑娘真要自惭形秽了。我可是听说,上次齐家三姑娘的赏花宴,这许蕙出了好大风头,听说她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可现在看看,她再出众又如何,还能越得过清溪郡主了?”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许蕙差点儿没上前撕碎她们的嘴。
还好,她发现现场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心里不平,离她不远的殷锦娴,此刻也是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轻咬嘴唇。
这厢,许老夫人和顾氏笑着把太子妃和诸人迎进内室,今个儿来给许老夫人拜寿的女眷很多,像宁国公宁家,齐国公齐家,温国公温家,郑国公郑家,淮安侯秦家,宣平侯王家,广宁伯姜家,但凡京城还有些席位的,几乎都来了。
温国公温家是淑贵妃的母族,郑国公府则有宫里的郑太后,宁国公府虽说先皇后去了多年,但显赫也自不必说,便是齐国公,虽说这些年很低调,可京城也没人敢小看了去。
让人觉得有趣的是,淮安侯秦家和宣平侯王家在宫里尚都有一位娘娘,却不可同日而语。京城谁不知道宣平侯王家的这位容妃娘娘,这些年不得圣上喜爱,就这侯爵,还是太后求来的。说是大皇子也渐长,母家如何能连个爵位都没,太皇子若是没脸,皇上就能有脸了?
成元帝虽然心中不满,可还是下了恩旨。可讽刺的是,容妃娘娘虽晋为妃位,圣上也抬举了王家,可她还是成为了宫里的笑话。
宫里诸位皇子给母妃请安,都可以直接去,可大皇子想给容妃娘娘问安,必须给圣上写了折子,圣上批了,才能过去。
今日在场的人,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下个月万寿节,依着圣上对容妃娘娘的厌恶,到时候在不在列那还真说不准呢。
所以,大家不免看宣平侯王家大夫人和身侧的两位姑娘时,多了些奚落。
许姝却记得,用不了多久,宣平侯王家会跌破众人的眼睛。太子被废,大皇子不知从哪给成元帝寻来了延年益寿之药,成元帝吃了听说一夜连御十二女都不带疲惫。成元帝大喜,大赞大皇子忠孝,直接安排大皇子进户部历练,那年大皇子第一次离开京城,随成元帝前往谒陵。此后,成元帝经常带他四出巡幸。
甚至,成元帝还给大皇子指了恭亲王外孙女做继妃,恭亲王是成元帝的堂叔,一直都掌控着宗人府,这样的恩宠,即便是当年的太子,也比不过。
而淮安侯家的四皇子,就暗淡多了,四皇子憨厚实诚,对大皇子自小又亲近,就和大皇子身边的小跟班似得。
而淑贵妃膝下的三皇子,有大皇子这么一个贤王在,他也不想掺和到储位之争去了,安心当起了闲散王爷。况且,他本就无心那个位子,他外面长得文质彬彬,心也在那些琴棋书画中,不过怕伤了淑贵妃的心,才压抑着不说的。
不过,大皇子这样的辉煌到了后来,终归还是抵不过那句:“王氏出身低\贱,所生之子怎能为储君!”,之后废太子复位,大皇子郁郁寡欢。
想到这些,许姝双瞳微微收\缩,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大皇子当时那处境,要么死,要么被终生圈禁,他的骄傲允许他这样坐以待毙吗?
镇北王能夺得天下,这其中,到底和大皇子有什么牵扯,许姝觉得很值得揣摩。如果没有皇室支持,镇北王哪怕打到京城,闯入紫禁城,那也是谋\逆。如何对天下人交代,登基之初便失了人心,这绝对不是镇北王愿意看到的。
看她突然走神,殷锦芙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姝儿,可是出了什么事?你告诉二姐姐,即便二姐姐不能给你做主,也有外祖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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