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后如此说,林氏也是这般想的,毕竟这些日子,桂嬷嬷虽不贴身侍奉她,可每日嘘寒问暖,她看得出,桂嬷嬷是个好人。
这么一想,林氏笑着对桂嬷嬷道:“劳烦嬷嬷了。”
桂嬷嬷故作战战兢兢道:“您说的什么话,奴婢如何担得起。”
又说了絮叨一会儿之后,郑太后也没太多留,就先行离开了。她瞧得出,林氏身子虚弱,方才那一会儿,已经是让她显了疲惫,她不禁忧心起来,这身子骨,可怎么有力气生孩子啊。
要知道,生孩子,无异于是鬼门关一遭。
加上这林氏束腰裹肚,又害怕肚子太显,吃的上面也刻意控制着,这结果,或许只能赌了。
“主子,您莫要担心,到时候几碗参汤下去,还怕没力气?何况,为母则强,侧妃以后的日子,可都仰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呢,她不会不清楚这个理。”
郑太后点点头,深觉桂嬷嬷说的有理。别的不说,就她当年生成元帝那会儿,她还不是一宫主位,先帝又独宠婉太妃,她不也日日夜夜担心自己的孩子会出了意外。可最后,不也挺过来了。
“你说的对,哀家果真是关心则乱啊。”
翊坤宫
宫里再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方才殷锦娴和郑姨娘在宫道上,并未避讳什么,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郑太后有意把郑涟指给镇北王做侧妃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淑贵妃耳中。
淑贵妃正吃着新进贡来的蜜桔,一天剥着说中的桔子,一边叹道:“当年郑家出了一个郑姨娘,没想到,十几年后,竟然又再次重演了。咱这太后娘娘,到底还是不甘寂寞啊。”
淑贵妃自然不会觉得,郑太后此举只是为了膈应镇北王,或者是给高宁大长公主添堵。她只会觉得,她这是在向圣上示弱。
“看来过几日太后娘娘也会往郊外去。吩咐内务府的人,可得小心侍奉着。”
杨嬷嬷却是有些不解道:“这整个京城的人谁不知道,郑家双姝,那瑗姐儿在涟姐儿面前,却是稍显逊色的。周氏如何舍得她这宝贝疙瘩。何况,这次外出射猎,圣上若一举成功,这郑涟岂不是另一个清溪郡主。而且还是个妾室,这岂不更尴尬。”
“太后娘娘即便想借此找个台阶下,和圣上修复关系,也无需牺牲这郑二姑娘吧。”
淑贵妃咬了一口橘子,“一个嫡次女罢了,如何会真的入了太后娘娘的眼。”
说着,淑贵妃顿了顿。
也不知怎的,淑贵妃总觉得,镇北王不是那般好对付之人。不管是朝臣宗亲六宫妃嫔随驾,还是郑太后把郑家二姑娘指给镇北王做册妃的口谕,这些,难道真的会让镇北王消除疑心吗?
淑贵妃总有一种预感,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娘娘,您又何须费神,成与不成,您就当看一场戏罢了。”
淑贵妃点点头:“吩咐老三身边当差的人,寸步都不许离了三殿下。”
也不怪淑贵妃有这样的担心,她的儿子她知道,自幼在读书上有所建树,可骑射上面,却只能说是马马虎虎。
何况,京城关于废黜的流言,一直都未平息,虽因为万寿节那段时间的流言,东宫稍安了些,但凡当皇子的,谁不觊觎那个位子。尤其是这些皇子背后的世家,肯定也各有心思。
这个当口,淑贵妃觉得,小心谨慎些,总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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