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人,竟敢?!”郑太后闻着消息,顿时有些气急攻心。她故意用柔安郡主的婚事恶心婉太妃,此事唯有她与桂嬷嬷知道,可怎的事情如此巧,她才宣周氏入宫,那边柔安郡主就要出宫替婉太妃求情。
郑太后很难让自己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可若是有人透露了消息给那慈安宫,郑太后又觉得可能性不大。桂嬷嬷侍奉她多年,在郑家的事情上是有些差池,可不管如何,她不可能卖婉太妃这个面子。与她,又有什么好处?
如此想着,郑太后不由的把目光落在了桂嬷嬷身上。
桂嬷嬷方才听那宫女说完,其实已经估摸着太后会怀疑到她身上了。可苍天有眼,或许她为了一己之私会巴结宫里的贵主,可那婉太妃是什么人,她真的没有讨好的理由啊。
“还请太后娘娘明鉴,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提前给慈安宫透露风声啊。您要说奴婢暗地里巴结别的宫的贵主,那奴婢兴许还值得辩解一番,可慈安宫,奴婢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一旁,周氏也附和道:“娘娘,这桂嬷嬷侍奉您多年,谅她也不敢奴大欺主。这事儿,怕也只是巧合。妾身听闻婉太妃身子愈发不好了,柔安郡主自幼娇养在婉太妃膝下,肯出宫替太妃祈福,倒也是情理之中。再说了,婉太妃若真在此事上防着您,也不会糊涂到耽搁柔安郡主的一生。婉太妃如今已经是灯枯油尽,许过不了多久,就去了也有的是。柔安郡主既和圣上请旨出宫,那假若有一天太妃真的去了,柔安郡主少不得得守孝三年,若不是真的出于孝心,柔安郡主如何肯这般做。”
周氏一席话终于是让郑太后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可不是,柔安郡主这一离宫,不管是做给大家看的,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心思,这节骨眼儿上,日后若是要婚嫁,岁数可就尴尬了。
虽然此事和自己预计的有些出入,不过倒也不算坏,婉太妃最宠她这孙女,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宝贝孙女往庵堂去,心里恐怕很痛苦吧。可她也只能忍着。这些年昱王府虽说表面看着光鲜,可自个儿儿子自个儿知道,对昱王府也一直心存忌惮。这也是为什么柔安郡主都到了婚嫁年龄了,还未有哪家来提亲,可不是躲的柔安郡主远远的,生怕招惹了麻烦。
如此想着,郑太后也无意再为难桂嬷嬷,摆了摆手,便让她起磕了。
生了这事儿,周氏怕再呆下去自己也讨不着好,又吃了半盏茶之后,就和太后请辞了。
消息传到许姝耳中时,许姝正在逗弄着小鹦鹉。
昨个儿傅祈钰又来许府了,只是并未来她这栖鸾院。而是去了爹爹的书房。
之前傅祈钰虽说过想早点儿大婚,可每次,许姝都并未放在心上。只没想到,他是真的有此意。昨个儿来府,就是和爹爹说大婚的日子来了。
钦天监那边倒是给了几个日子,可傅祈钰都不怎么满意。原因无他,都太迟了。
听爹爹说起此事,许姝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王爷的意思是,待这次选秀过后,便大婚。其实爹爹也有此意,你虽未及笄,可未尝不可提前大婚。朝堂瞬息万变,你和镇北王虽被圣上指婚,有了婚约,可在外人看来,若没大婚,那一切许还有变数。”
许晟阳未说出口的那些话,许姝其实隐隐也能揣测到一些。是啊,只有大婚,许家,镇北王府,殷家,才真正的成为利益共同体。不管如何,三家是牵扯到一块去了。谁想从中抽身,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听王爷的吧。姝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闻言,许晟阳眼中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意思,想当年那么小的一个娃娃,粉雕玉琢的,这才多久啊,竟然就要出嫁了。
那傅祈钰长姝儿不少,又常年行军在外,那方面的需求……
这般想着,许晟阳看女儿的目光突然多了些异样的感觉。
“爹爹,您怎么这么看着我?”许姝微微诧异道。
为了掩饰尴尬,许晟阳故意咳嗽两声,半晌才道:“没什么,只是这大婚可以,别的什么事儿,还是得你成年之后的。你莫怕,这事儿爹爹会私下里和镇北王说,即便他不愿,爹爹也会让他点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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