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才刚换好,瞧着铜镜中如红霞般的嫁衣,就听外头丫鬟传话说,王爷来了。
这嫁衣繁琐的很,纵是琥珀和香凝两人手脚利索,这会儿也来不及换了。
再说,傅祈钰根本没给她换的时间,她这边正急着把头上的发簪给拿下来,只这才刚碰到发簪,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就覆上了她的手。
只听他在她耳侧吐气如兰道:“不急,让本王看看。”
琥珀和香凝早已屏气凝神,悄悄退了出去。
见此,许姝忍不住嘀咕道:“这两丫头如今是把王爷当真正的主子了。”
傅祈钰轻轻搂住她的腰身,低笑一声:“姝儿,你知道吗?本王第一次看到你,就认定你是本王的王妃了。”
许姝听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热。
尤其看着镜子中的两人,她这种感觉更强烈了。自己就要出嫁了,上一世出嫁那日,是什么情景,她突然有些记不得了。
那时候,太子已经有了庶长子,其实她也是憧憬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她自幼得外祖母娇宠,若不是一道圣旨,她如何会做太子的继妃。
更不会有日后那些坎坷了。
想到这些,许姝的身子突然僵了僵,傅祈钰还当她是在害羞,笑着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姝儿,过几日,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许姝抿嘴笑笑,没有说话。
此时的镇北王府
傅瑶一脸愤愤的坐了下来,嘀咕道:“娘,我看二哥压根就不记得今个儿这家宴了,自打您入京,二哥连顿饭都没陪您吃过,今个儿倒好,该是又往许府去了。这清溪郡主也真是不知羞耻,两人毕竟还没有成亲,就这么勾着二哥,也不知道给二哥吃什么迷、魂药了。”
傅姜氏心里又如何能痛快,女儿说的不错,自己这继子还从没陪她一同用过膳,这若往日也便罢了,如今,京城多少双眼睛盯着,她这脸上,能不难堪吗?
而且,这眼瞅着就要大婚了,依着规矩,两人私底下早不该见面了,可王爷倒好,还瞅着空就往郡主那边去,这府邸上上下下都是人精,岂不暗地里掂量起来。
可她毕竟不是王爷的嫡母,膝下也没个哥儿,腰杆自然硬不起来,即便心中有怒火,也只能咬牙认了,不敢闹腾大了。
傅瑶却觉得母亲太过小心翼翼了,如今,已经不是母亲一个人的荣辱,连带着她,也跟着没脸。
她更担心的是,二哥这般怠慢他们,会连累到她日后说亲。
只要想起这个,她更觉得清溪郡主面目可憎的很,二哥这些年一直都在西北,和她还有母亲私底下并未有太多接触,这好不容易入京,若是好好相处,总能亲近一些的。她自认聪明的很,可谁知,二哥瞅着空就往清溪郡主那里去,眼里哪里还有她们。
“娘亲,这可不行,依着女儿看,郑家那位侧妃暗地里给您送了那么多东西来,不如,我们给郑家写个拜帖,郑家到底是太后娘娘的母族,若是我们能这个时候结交郑家,往郑家去,多少能挽回些颜面。”
傅姜氏没想到女儿会把主意打到郑家人身上去。可她还是有些犹豫,这哪里能自个儿上赶着写拜帖,就这些日子郑家那位侧妃对她的示好,该是她们主动请她去才是。
“太后娘娘的母族又如何?还不是落得如今这地步?圣上不过是顾及着孝道,才没对郑国公府真的下狠手罢了。娘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如果我们上赶着去,不是更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另外,那位郑家的侧妃说不准也会因为这个,心里瞧不起咱们,没了往日的恭顺。我没能给你爹生下个哥儿,手中没有权,如今好不容易手中有一个郑氏,万万不能让她低看了咱们。你且忍忍,总有法子的。不管怎么,我毕竟做了老爷这些年的枕边人,那清溪郡主还能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
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想起了老大续弦之事。这事儿若是能做好,她多少有些底气。可惜,眼下也没个合适人选,门第太高了,怕不拿她这个婆婆当婆婆看,这府邸已经有一个郡主媳妇了,再来一个,她可受不了。可若门第低了,又讨不着老大的好,这着实是头痛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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