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的果子,如今整座山上全是元心师父禁止驱赶的鸟族,它们繁衍的数量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再加上整座山川就只有我们这里有好吃的,什么布谷鸟啊、红头鸟啊、尖嘴笨鸟啊……统统跟我抢果子吃。
我听了之后,急忙停止了刚才的傻笑动作,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打小,大师兄就比我们大,像个哥哥一样时时刻刻守护着我们三人,我把他看作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容得自己多想一下,那就是将来自己真的有缘还俗,要嫁也要嫁像大师兄一样的男子。
我想了想,对着二师兄那个让人又羡慕又嫉妒的小白脸狠劲瞪了几下,大声冲喊一声:“悟一,你个娘娘腔,看我待会不收拾你!”说罢,狠劲弯腰,咬着嘴唇拔我的草。
其实我有时候也真的对元心师父有很大的意见,他老人家,不偏不倚就给我们四人起了很古怪的名字,大师兄名叫悟小,大师姐名叫悟菜,娘娘腔二师兄名叫悟一,我则叫悟碟,我们四人的名字连起来就是“小菜一碟”的意思,因为我们都是孤儿,都是被元心师父好心收留,所以,这四个难听又很奇怪的名字,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默默接受,从小被叫到大,心里有一千零一万个不舒心,也都装了。
我们四人也是元心师父座下唯一没有梯度的四个弟子,师父的意思是我们四个因为从小被捡来,所以梯度的事情还是等长大以后自觉主断,可是因为看着众弟子都梯着光头日理万机,我们四个从小就达成了一个小小的心有灵犀感,那就是从不提长大梯度的事情,日子久了,师父也再没有提起过。
已经快到午时时间,众弟子大都扛着锄头陆陆续续回了寺庙,就我还一人在地里面忙活着,因为果子今天必须得吃到,我都馋了一早上了,如果这会跟着他们回去吃了斋饭,那我的梦肯定又得破灭。
正在这时候,从远处传来大师兄的声音,我弯腰转头看过去,只见他健壮的臂弯上面挂着一个和他气质极不相称的小菜篮子,摆摆手,“悟碟,师父让我摘了果子,你待会拔完草就回寺里吃啊。”
我听了之后,心里莫名的火气,原来,师父只准让别人随意采摘,就是要为难我,总会给我出些难题,然后才让我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师父太可恶了,看我不回去好好跟他讲讲理。
虽说我满肚子抱怨,但也忙完了自己的任务,因为我绝对不会认输,即使是靠自己劳动力赚来的果子,我吃的开心就好。
一边捶打着自己发酸的腰,一边吐着舌头慢步朝着寺里走去,这热毒的太阳,就仿佛专门针对我一样,天际一片深蓝,没有一点云朵,太阳光照在地里面的每个枝苗上,显得更加青翠欲滴,路上还有一些火红色的野花开得正茂盛,我因为是女孩子,爱美之心随处可见,顺手摘了好几朵花枝别在了自己挽起的发捎,开心的轻哼一声,虽然这花跟我穿的一件素白长宽袍子很不相称,但一想到师兄姐三人都穿着如此,我也就不再计较。
回到寺院以后,众弟子都已经吃起了斋饭,看着他们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我的肚子也开始饿的咕咕直叫,咽咽唾沫,假装很淡定的走向元心师父他们坐的桌椅处。
元心师父听见我的脚步声音,没有抬头,就知道是我,一边往嘴里边咬着谷子馒头,一边轻声问了句:“回来了?赶紧坐下来吃饭吧。”
我听见之后,非常不愉快,嘟着嘴巴慢步走近自己的板凳跟前,一屁股重重坐下,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见娘娘腔二师兄悟一“噗嗤”一声大笑,竟然惹的周围的众弟子都回过头来朝我方向看。
我的火气已经用语言无法比拟了,瞬间坐起,拿起自己碟子中的谷子馒头,朝着二师兄的脸狠劲砸去。
“嗖”谷子馒头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冲破气流的声音,因为我们都是练武之人,扔出去的东西如果没有一点声音,那是很可耻也很丢人的事情,至于这一点,我还是很骄傲的说,我扔出去的东西那声音是特别洪亮的。
本以为馒头会不偏不倚砸在那个无论经过多少寒冬风霜,都嫩白无比的脸,可是谷子馒头还是被大师兄给稳稳接住了,就像拿捏一只小苍蝇似的,当然,我们出家人,不会乱杀无辜,因为吃饭总是有苍蝇在头顶飞过,大师兄总会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捏住,然后把它们再放飞。
大师兄见着我生气的样子,回头看了一眼正张着嘴巴、嘴里边还有没有来得及下咽的黄金金谷子,这才转头看向我,小声提醒一声:“悟碟,你疯了吗?你可知道我们寺里的规矩,是不可以浪费粮食的!”
我哼哼嗓子,不以为然再次瞪了一眼悟一二师兄,二话不说想蒙头吃饭,可是等我刚把谷子馒头放进嘴里边还没有来得及下咬,只觉得眼前一阵疾风拂面,下一刻我的手里就只剩下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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