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英俊青年脸带不甘之色被其他殿前值守郎官带走,朝会继续。伏泉闻他人称呼其“公路”,脸露诧异,莫非这便是那袁家二少——袁术袁公路乎?
刘宏此时也醒悟过来,满是诧异的看了眼伏泉,疑惑道:“伏卿何以言此?
伏泉正声说道:“蝗乃害虫,食吾大汉百姓五谷,此皆为百姓血汗。今天灾不断,国库空虚,百姓已是困顿,蝗又为祸五谷,此为神乎?袁氏身为国之重臣,枉为名门,竟以陛下皇子以喻蝗虫,蝗为害百姓,岂非陛下皇子亦乃为祸百姓之人?其致陛下于何地,故袁氏乃妖言惑众之辈,请陛下逐之!”伏泉此时已入朝堂,刘宏在称呼他小名已经不合时宜,而伏泉也深知君臣之义已定,以后估计很难再喊他“姨夫”了,否则时间久了说不定引起猜忌。
此话说完满朝袁氏之人可谓是脸色铁青,被人当着面诡辩,用言语刺激自家门楣,能有好脸色才怪?稍后便有一众朝官起身反驳,他们绝不能容忍袁氏被如此羞辱,伏泉见之乃是袁家子袁基和他几个堂兄弟,以及袁氏的一些门生故吏,此时他们满脸恶意,似要生吞他。
伏泉苦笑,自己一时激动,看来做官第一天便要得罪朝野同僚大半了,然而他有的选择吗?若是何氏皇子成了太子,宋氏伏氏未来命运猜也猜得到,所以他必须阻止,至于得罪朝野又如何?
自己本就是外戚,只要得到皇帝信任便可,其他人得罪光了也无所谓,反而更加不会让皇帝猜忌自己。就像窦武,其当时不得刘宏信任,除了刘宏恨窦氏父子夺其财,抢其宫女以外,未尝没有忌惮窦氏在士人党人中的声望。要知道王莽之事可是悬在东汉皇帝头上的一把利剑,对于外戚他们是一边防范一边重用,刘宏可不敢赌窦氏有没有异心。
刘宏当然不会治伏泉朝堂失礼之罪,其笑道:“伏卿所言有理,然太仆亦是为国克忠之言,此事就此罢了。”很明显其有和稀泥的意思,看似两不相帮,但偏袒伏泉明显,毕竟伏氏外戚家族底蕴再多,历史再悠久,与现在的顶级门阀袁氏的势力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皇帝为此事定了论调,朝臣敢反对吗?除了那些只要名不要利的,会去直言劝谏,其他人都是随波逐流,显然袁氏之人多是如此。
自袁安以来,如果他们不是一直紧紧跟随皇帝意志游走于朝堂,即使有祖辈余恩遗泽在,他们也不会崛起的这么快的。是以这件事暂时就此揭过,至于以后,袁氏自此与伏泉结仇,伏泉辱及袁氏,他们当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伏泉。
袁氏暂时放下这件事,可朝堂其他人却不会,这时司徒杨赐道:“启奏陛下,太仆之言虽有过失,但其言乃善。陛下即位已近十载,东宫之位久悬,国本不宁,老臣恳请陛下立储,早定国本。”
话音刚落,朝野之中又有一群人随即附和道“臣等恳请陛下立储,早定国本”,观之人数更多,乌压压的一大片,想来应是多了杨氏势力之人。
看样子,袁氏吃了哑巴亏,不能在提议立储后,杨氏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场了,即使因为不避嫌会惹外人非议,总比刘辩当不了太子好,毕竟这一次机会实在是太好了。
这一下形式突然变得奇妙起来,空气里带有紧张气氛,似乎一下子变成了群臣向皇帝逼宫,要皇帝早立继承人的势头。
此时刘宏也发现了情形不对,若是他人提议他还不会多想,但是杨赐的话,就不寻常了。即使他是刘宏老师,刘宏平时也尊重他,但是自从杨赐收了何进做学生以后,一切就不同了,一瞬间刘宏便觉得这朝堂有一张大网在冥冥中想要控制自己,架空他的权柄。
刘宏并未立即回复杨赐,而是谓左右宦官道:“汝等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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