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泉家仆所属繁杂,有投靠宾客,亦有祖辈便是家族仆役,宾客多为无地农民,他们有些武艺,又不想从事其他营生,便依附豪强地主。
宾客在先秦时代就已出现,那时他们地位颇高,西汉中后期宾客地位大大下降,出现较强的依附性,至东汉,从‘奴客’一词中便可看出,宾客与奴仆在某些方面已经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可以混为一谈。
他们对豪强地主效忠,而豪强地主则给他们提供政治保护,并给一定的经济利益。他们平时耕作操练两不误,被家主编为“部曲”,以为私兵家卒,每逢农闲时节便“缮五兵,习战射”,以防盗贼。
这种特殊的从属关系,造成他们与豪族世仆一样,对于家主极为忠心,后来汉末三国无数豪强能于乱世崛起,这些部曲私兵在其中可谓是功劳颇多。
不过虽然伏氏家仆虽然市场操练,但明显比伏完收留的军中老卒差了一些,这些人也许随着年龄之故身体不复年轻时健壮,但经过战场洗礼,他们的行动执行力比起伏泉的家仆不是高了一点半点。
这些家仆有的还是初经历此事,结阵时不免慌张,不少人嘴上哀嚎“吾等无生路也”之类的丧气话,不过却未敢逃,毕竟伏泉这少主在这,若是伏泉出事,他们能逃得性命,但他们于伏氏的家人能逃吗?
刘华得知,不把他们家人千刀万剐才怪。而观那二十余老卒,则一声不发,站好位置静看前方蓄势待发之贼人,并无畏惧之色。
对面,为首三人乃初一青年外,另外两人皆乃中年,其中一中年便是袁赦所派亲信。
这青年名曰韩立,是河东一小族出身,本来也就勉强是当地一小地主,后来抱了中常侍袁赦的大腿,上下贿赂,其父也才勉强混了一地太守之职,家里出了一个秩比两千石大员,这才能算刚刚踏入河东士族门槛。
当然其家族现在还不算真正的世家大族,一个大族没几代做高官是不行的,是以这韩家便更要抱紧袁赦大腿,此次接到袁赦命令,便召集了家仆前来。
此时,韩立与那袁赦亲信道:“请君稍待,立这便娶那竖子首级。”
“仆静待郎君佳音。”袁赦亲信笑道。
这时韩家下人走来,手指伏泉那里道:“郎君,请看!”
韩立一脸诧异,惊呼道:“结阵?莫不成还敢抵抗?就这点人手还不弃了车马早撤,看来此子乃一黄口小儿,只会一派胡言徒惹袁常侍生气耳……”
其身旁下属之人尽皆附和,没错,在他们想来自己人数乃对面两倍,而且自己人手都是韩立族人以及宾客家仆。
在他们看来,自己人多,加之树林小路对骑兵有所限制,制服对面这点人应该不难,即使他们人人乘马又如何?
随即,韩立拔出长剑道:“二三子,随吾杀!”
“杀!杀!杀!”
韩家私兵随后尽皆大喊,狰狞着脸,整齐而致的向车队杀来。
前方烟尘四起,喊杀声由远及近,伏泉令众人分两队,一队三十人,已史阿为主,皆持骑弓,防御车队后侧,予箭矢三百支,后面人少,只有七八十人,有车阵为壁垒,若是不求击溃,只求坚持不让对方冲破车阵,当可守住。
剩下之人皆防御车队前侧,护卫皆用骑弓,而那二十二老卒则持弓弩,众人皆握弓弩,对准前方,严阵以待来犯之敌缓缓逼近。
当对面人马已至车阵近处是,伏泉大喊:“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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