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于忠告诉自己这些治疗外伤的药物已经都要用完了,这就不由得伏泉必须下决定了,是撤退休整,等到有利机会再来破黄穰。还是就此进军,和庐江舒县的陆康汇合,到舒县休整,再作它图。
虽然两者看着是没什么区别,但是别忘了,黄穰可不会傻乎乎看着汉军这支残军去舒县汇合,既然有了这一次的伏击,谁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呢?
总之,如果决定继续前往舒县支援,前路凶险如何,尚无可知,说不得会真的全军覆没也不一定。
还未从于忠这话里决定去向,前方又出现一阵骚动,循声望去,便见十数兵卒人影慢慢走来,他们中间紧紧簇拥拥着徐晃和一个年轻儒士。
看到徐晃面色不善的样子,伏泉心中暗暗怀疑,莫不是那儒士得罪了自己手下这年少老成、心性非常人可比的大将?
这可是一桩怪事啊,毕竟自己深知徐晃脾气,其虽然也是嫉恶如仇,可是性子却是谋定而后动的多,能将他得罪了,却是真的不简单。不由得,伏泉心中好奇不已,暗道那儒士到底是何来历。
几人走进,徐晃上前行礼道:“见过军侯。”而他虽率兵卒却并未行礼,只是依旧死死看着那儒士,似乎害怕一不留神就让这儒士逃跑一样。
“嗯!”伏泉颔首应了一声,随后看着那儒士,疑惑的问徐晃道:“公明羁押此人,所为何来?”
对面徐晃闻声后,脸色尴尬,声音突然变了轻了许多,回道:“回禀军侯,此人乃当日蕲春县识破军侯妙计之人。”
一语说完,徐晃便不说话了,只是脸色越发有些红了。不过在场众人却是明白了,纷纷暗笑这年少老成的徐公明原来也有这般年轻人好面子的一面,他们从徐晃说到那儒士是在蕲春县识破伏泉百里奇袭诈城的士人后,当然知道就是他害得原本想靠着偷城得头功的徐晃,最后差点马失前蹄了。所以徐晃在提到这儒士时,自然脸色尴尬,甚至害羞了,毕竟这也算是徐晃的丑事不是?
闻知被羁押之人是用“皖县乔公有两个儿子”试探徐晃的那儒士后,伏泉对这人的兴趣莫名大了。当然了,这可不是说他想招揽这人,主要是因为他对那后世有名的“江东二乔”有点兴趣,这人既然提了乔公,自然应该对他那两个国色女儿有所了解吧,据说二乔现在都还是个几岁的小萝莉而已。
恩?不对,我不是对小萝莉的二乔感兴趣,只是单纯的对那两人的名声有兴趣……恩,就是如此,有时间一定要见见。
“咳!咳!”身边的心腹王谋显然看到自家主公少有的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什么,但这并不妨碍身为佐官的他提醒自家上司。
经过这一提醒,伏泉才回过神,明白自己出神了,不过并未有其他表示,而他身边也观察到伏泉异样的下属也都并未出声,毕竟上官的面子要保护好的。
继续看了眼那儒士,伏泉厉声问道:“汝乃何人?姓甚名谁,缘何从贼?”
那儒士当然不是别人,自然就是见叛军起义成功希望渺茫,早早逃跑的秦川。只见秦川了抖身上有些脏乱的衣袍,一脸正色道:“江夏秦川,字文罕,见过伏巴郡。地方无道,百姓揭竿而起,川为贼逼,被迫从贼,今大汉天兵至,方有逃脱之时。”
语气里,这秦川说的正气凌然,有理有据,看这样子似乎一点也没有造假,他早就为自己的从贼之事找了个好的理由掩盖。现在除非有和他熟识的叛贼在此,才有可能揭穿他,不过很显然,叛军里除了黄穰、马胡等人,其他人怎么可能知道他?
而现在,对于秦川来说,原本他的渠帅首领马胡已经被汉军的箭弩射死了,至于黄穰,此刻还尚在舒县率领叛军围城了,两人都不在此,还有谁能知道他是被迫从贼,还是早有预谋、心甘情愿的从贼呢?
秦川是个为了功名利禄不择手段的人,他加入叛军也是为了有一个好的发展,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没心眼,就像他的字一样,秦川就从来没告诉任何人,为的就是让叛军里面知道自己情况的人越来越少。
好在秦川本来就是汉蛮杂居的汉人,即使平时显得可疑,将自己隐藏的深,倒也没让其他起义者怀疑。毕竟说到底,这秦川虽然起义后显得孤僻,但他的出身对于那些起义者来说也算是一种自己人不是?
却说秦川自从逃跑后,就撒开丫子跑到战场远方的一处僻静角落,静等战斗结束,再来投诚。等到那边战场再无厮杀声,秦川就直奔战场,准备随便找了汉军言明身份,表明投诚心意。在他看来,只要他最终见到伏泉,将自己所知叛军各部虚实告知,以自己情报的重要性,起码能混个晋身之资不是?
只是,冤家路窄,偏偏秦川出来误打误撞的是徐晃麾下前来搜捕逃跑叛军的兵卒,这一下子就让他被动不已。毕竟,身为徐晃手下的兵卒,他们搜到投诚的儒士,还能将秦川交给其他人?
他们当然只会去交给徐晃了,这也就造成了前番攻蕲春县时,略显尴尬的徐晃和让他咬牙切齿的秦川见面。
好在徐晃不是记仇之人,在问明秦川之意后,还是忍着心中一口气,带秦川前来见伏泉。不然的话,若是换做其他心眼小的将领的话,秦川这小命或许就交代在那将领手里了,毕竟那将领用一句“贼人有诈”的理由,一刀结果了你,不知道内情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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