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满朝文武诸公而言,此番大战鲜卑缴获的牛羊马匹,自然不能随意赐给那些穷腿子流民百姓去耕作,应该交由他们,合法的去拍卖弥补朝廷国库亏空,同时也让他们合法的赚一笔钱。
毕竟,不说其他,仅仅那些鲜卑的良马,在如今的雒阳便是近百万钱,卖到南方那些地方就更贵了。而且,现在这些马匹都在边塞管理,只要皇帝派了自己人去管理,到时候先中途报一些马匹失踪,之后再低价卖给自己,送钱南方去卖,反正方法多的是,赚个几千万上亿的钱肯定不是难事。
当即,便有议郎、大夫在伏泉话还没说完,刚刚开了出列反对,使得他的话是戛然而止。好在,坐于朝堂上首的刘宏并未因此让伏泉放弃,而是在听到伏泉话中的“假贷”后,眼前突然一亮,十分急切的问道:“伏卿尚未细言,诸卿待其奏完,可再作辩驳。”
一句话,堵得刚刚那些出列反驳的臣子,脸色羞红,只能恭敬向皇帝刘宏行礼,道了一声“诺”之后,回到自己位置,心中却是咒骂,希望这个伏流川别把他们的好事给破坏掉了。
见几人退回,刘宏这才对伏泉道:“卿有何策,细细道来!”
“诺!”伏泉行了一礼,继续道:“回禀陛下,臣以为如今中原土地匮乏,无地流民甚多,今塞外初平,地广人少,虽为化外蛮夷之处,然其地亦多为沃土。如此宝地,若不塞中国之民,则废之,亦有不保之虞,如昔日北匈奴北去,鲜卑崛起事也。”
说完,伏泉顿了一下,继续道:“然百姓念故土,不愿去乡数千里,甘为屯田之民,故臣思之,若以牛马假贷,赐其广田,免其数年租税,令其屯田,可下法令,屯田十载,田亩归其私有,如此,天下无地之民,慕名屯田者,必广也。再辅以军吏佐之,战时御边,闲时务农,兵农合一,则边塞有敌,亦可有自保之力,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秦人以急农兼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此先代之良式也。”
讲到这里,伏泉平稳气息,继续他最重要的谏言道:“臣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塞外夷狄,被发左袵,不通教化,不识中国文字,制度、律法,不敬君王之命,不闻汉官威严,不守汉法之律。臣愚昧,若广纳汉民,屯田融合,移民遣官,军民合一,复先秦扩土之事,化夷为夏,令其言汉语、通汉文、明汉制、通汉法,听君王之命,从汉官威严,守大汉铁律,若如此,少则数年,多数十年,塞外夷狄一代之人尚难,三代以内,必化为中国之民,边塞数万里地,唾手可为大汉疆域,北方自此再无胡族犯吾大汉天威也!”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满殿从高踞上位的皇帝刘宏,到其身边诸常侍,阶下虎贲、羽林卫士,以至公卿百官,尽皆面露震惊之色,陷入石化之中。
大汉边塞军屯,自前汉文帝时,便已有之,甚至汉武帝定西域,就有大力发展屯田之功,但从来没有人提出,靠着屯田,学习先秦诸夏贵族,四处征讨夷狄,化夷为夏的事情,彻底将塞外苦寒之地,纳入大汉版图的建议。
毕竟,抛却塞外之地苦寒的因素,以大汉从陆上、海上两天丝绸之路的探索发现,自然知道塞外之地,可是相当于不亚于中原的广茂土地,征服实在是太难了。
不说每次出兵,所花费的庞大的后勤压力,便是征服之后,如何移民扩边,也是问题。毕竟,作为中央政府而言,不可能在花费重金打造边塞防线,驱赶胡人以后,还要在贴钱给流民牧边,终究这又不是后世生产力高效的时代,中央政府可以靠着人口基数的税收,去花那么多钱去倒贴。
想想看,汉羌百年战争,东汉打光了国库,前后花了两百多亿钱,才靠着“凉州三明”平乱成功。如果汉朝之后真的还有钱,怎么可能没有能臣异士,甚至于英明的汉桓帝本人,看不出学习汉武帝,打造西北,控制西域的重要性呢?
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打仗费钱,政府平了羌乱以后,根本没有多余的资金打造西北。否则,如果汉桓帝有汉武帝经过文景二帝的积累,可以财大气粗的“自敦煌西至盐泽往往起亭,而轮台和渠犁皆有田卒数百人”的屯田规模的话,凉州恐怕此时早就成为汉桓帝攻伐被隔绝的西域的桥头堡了。
汝南袁隗妻者,扶风马融之女也,字伦……隗默然不能屈,帐外听者为惭。隗既宠贵当时,伦亦有名于世。年六十余卒。
收冀财货,县官斥卖,合三十余万万,以充王府,用减天下税租之半。散其苑囿,以业穷民。录诛冀功者,封尚书令尹勋以下数十人。
冀用寿言,多斥夺诸梁在位者,外以谦让,而实崇孙氏宗亲。冒名而为侍中、卿、校尉、郡守、长吏者十余人,皆贪叨凶淫,各遣私客籍属县富人,被以它罪,闭狱掠拷,使出钱自赎,资物少者至于死徙。扶风人士孙奋居富而性吝,冀因以马乘遗之,从贷钱五千万,奋以三千万与之,冀大怒,乃告郡县,认奋母为其守臧婢,云盗白珠十斛、紫金千斤以叛,遂收考奋兄弟,死于狱中,悉没资财亿七千余万。
荣,少知名,桓帝时为侍中……司隶校尉应奉、河南尹何豹、雒阳令袁腾并驱争先,若赴仇敌,罚及死没……
摘选自《后汉书》
《后汉书》里两相印证,当时主持雒阳粱家财产的就是袁氏中人,而粱家的钱认真算的话,百亿都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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