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在北方已经有不少凉意,汉军营寨外,黄巾蛾贼兵马齐动后,营内的汉军反应也不慢。
“呜!呜!呜……”
“城内的蛾贼出来了……”
嘹亮的牛角号声响彻军营,接着汉军各部校尉司马凄厉的呼喊声,划破了长空,也带动了军营里的汉军。
他们必须要在黄巾蛾贼出城列阵完毕前,让汉军大营内尚在休整的汉军集结,加入并会合前方一直围城并未撤军的汉军队伍,大规模军团作战,从来没有乱战制胜的说法,唯有统一的军阵队列,赢得战争的希望才更大。
只见仆兵、杂役乱成一团,为训练有素的汉军精兵披甲,随后与精锐甲士一起集结,各部一队队有序的从营地开中,会合先前一直围城,并未撤军的汉军队伍,准备应战正在出城列阵的黄巾蛾贼。
“蛾贼终是出城了,此番吾军必胜也!”汉军出营列阵迎战时,中军大帐内,伏泉望着那陆续出城列阵的黄巾蛾贼军,松了一口气道。
皇甫嵩凝重的神情舒缓,也是松了一口气道:“自此,孤将无碍也!”
汉军在皇甫嵩的指挥下,汉军除了留有一定部队,围住下曲阳县城,并且阻止太平道其余贼军支援广宗外,就一直水泄不通的围死广宗县城。他们早已围困了广宗县城近两月,其实,不止是广宗县城内的黄巾蛾贼粮草紧张,就是汉军自己,如果黄巾蛾贼自己不出城的话,他们估计自己也要熬不住,只能强攻了。
否则,恐怕即使皇甫嵩背后再有大将军何进以及朝廷党人士人们的支持,皇帝刘宏也可能会一力要求将皇甫嵩下狱,换伏泉、朱儁或者其他知兵之人前来统率汉军。这般做法,实在是因为大汉朝廷已经耗不起了,纵然围困黄巾贼军,逼黄巾蛾贼出城野战的计策再妙,但相对于短缺的粮食而言,如果皇甫嵩再不下令出兵,刘宏也不得不再换主将了。
就像是前番被朝廷治罪的卢植、董卓二人,虽然其中卢植有宦官左丰诬陷其有二心的原因,董卓有主动攻城,两月余未克,屡战未果的缘故,但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两人耗费了太多的时间,没有出现战果,而大汉朝廷此刻根本没有稳定的钱粮供应,天下州郡都有乱事,军队钱粮供应不足,所以根本不可能任由主将长时间率领数万甚至数十万大军耗着,这也导致大汉皇帝刘宏开始失去耐心了。
现在,天下各地援军纷纷转移冀州,如今汉军大营中的汉军人数早已有逾十万人了。而汉军想要长期围困广宗县城的黄姐蛾贼,便要为麾下士卒,准备衣食住行各种花费。
比如此番平定太平道黄巾蛾贼之乱,历经夏、秋,已将至冬日,夏秋两季还好,衣着简单,只需单衣和鞋履而已,衣服花费钱财相应较少,但十余万人也要有数千万钱。而到了冬日,购置冬衣的话,一套冬衣起码就得包括袭、绔、袍、禅、履这些,单单是这一笔支出,十余万汉军花费就得要上亿钱。
其他兵器维护,战马口粮这些方面,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平乱的数个月间,最起码自北方到中原,各州郡恐怕都没有多少存粮了。
像是粮草,虽说冀州富庶,本是就是大汉的产粮大州,然而太平道黄巾蛾贼起事以后,本地的春秋之粮皆已无望,唯有靠其富庶的底子,吃着一些郡县没有被破坏的府库的老底子。至于冀州北面幽州,和西面的并州地区,都是大汉边疆苦寒之地,历来就是大汉的穷困之州,往年还要靠着冀、青、兖三州接济,自然是指望不上他们运送钱粮的。
而河南诸州,豫、兖二州黄巾蛾贼刚刚平定不久,百姓恢复安定,都在嗷嗷待哺,也根本拿不出钱粮,东方的青、徐还有黄巾蛾贼作乱,司隶虽太平道起事以来,便被朝廷迅速斩杀境内黄巾蛾贼,没有叛乱威胁,但它要确保京都数十万人的生计,也是无钱。
最西方的凉州,也是苦寒之地,地方位置又很特殊,从来都是大汉朝廷出钱出粮的地方,也根本指望不上。
到了南方诸州,荆州刚好,只有南部靠近司隶的南阳郡地区受到贼乱波及,如今也将要被镇贼中郎将朱儁和南阳太守秦颉以及荆州刺史徐璆的兵马击败,损失不多,以荆南诸君的存储,还是有不少粮食。
益州的话,更不需要担心,原本时空也就只有“米贼”张脩寇略巴郡而已,其余郡县也未受波及,而现在,张脩早因为伏泉留了准备,在他想要起事时,就被伏泉的留下的徐晃、甘宁二将扑灭,所以也有存粮。至于扬、交二州,贼乱很少,也还有一定余粮。
因此,时至今日,遍观大汉十三州,整个冀州汉军的粮食,吃的除了冀州历年来的节余意外,现在完全是靠着大汉朝廷从遥远的南方诸州,运到北方的粮食,这其中靡费,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也许如果广宗县城内的黄巾蛾贼再能忍几个月的话,或许皇甫嵩再镇定自若,但朝廷的旨意估计也让他承受不住。否则,他的下场,即使他没有战败过错,前番也立有大功,估计也难逃刘宏的一力治罪,无论是何进还是党人,都很难保住他,这也是皇甫嵩见了黄巾蛾贼出广宗县城和汉军野战,松了一口气的原因。
“流川,蛾贼既已出城,前方诸事皆托于君,孤坐镇后方,待君凯旋!”皇甫嵩见两军即将相持,看了眼帐内诸将,最终还是极其不情愿的下了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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