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鲍氏其实现在也算是党人一派,家族除了他这个靠着运气,才崛起的家道中落的庶支以外,还有不少家族英俊已然加入了袁绍麾下。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他们上党鲍氏这一代的英杰鲍信。
当然,虽然鲍信现在是上党鲍氏分出去的泰山支脉,但是因为如今分出去时间不多,泰山鲍氏如今依旧是上党鲍氏一类。
现在对于鲍鸿而言,在家族如今都站队党人那一派时,他却和伏泉建立这种私交,自然是有风险的,毕竟党人所支持的乃是另一支外戚大将军何进所在的何氏。
只是,鲍鸿能有今天,可以说大部分靠得是自己,到了后面才靠得家族,因此内心里面十分自私的,也正是以前穷怕了,他才会没到任上就贪污,就是害怕以后自己不行,还能给后代留点东西。
对于家族,鲍鸿可谓是看透了,家族嫡系还好,有着财产继承,当然不会有太大问题,而他这样的庶支,如果如他一样,从基层爬起来的话还好,否则,一旦没有才学能力,最终也不会被家族如何好的对待,所以出于自己思考,鲍鸿最终还是决定和伏泉接洽。
从基层爬起的鲍鸿,从来不信将命运放在一个人的手里,其实不止伏泉,甚至宦官一党,鲍鸿也有所接触,只是和伏泉一样,留个善缘而已,日后若是出了问题,还可以自保不是?
这边伏泉还在为自己的后勤计划着,而远处西方的金城郡,凉州叛军们也在为行军计而争执着。
如同贾诩所料,叛军正为是从汉阳郡全军大举进攻,最终攻入三辅,还是派一支偏师,绕道北地,主力大军随后与偏师两路夹击,稳妥的拿下北地郡,再入侵三辅,产生了不小的争论。
帐内,两方激烈争执,谁也不让谁,只是很明显,韩遂、边章一派的汉人势力,有些势弱。
“韩遂、边章,此战就此定了,直接攻汉阳,汉军势弱,不必绕道!”羌胡豪酋北宫伯玉大声喊道,对于韩遂、边章竟然敢主动挑衅他们的权威,北宫伯玉十分不满,他们二人似乎还不知道这里到底谁做主一样,别以为让他们做首领,所有人都该听他们的。
李文侯随之呼应道:“应当如此!应当如此!”
“可……”
韩遂当下便欲继续说话,不过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声“啪”的声音,他的话语也自此被打断。
只见,那声音却是北宫伯玉,大力拍案几的声音,随后便听到他语带威胁道:“汝等真欲为主乎?汝等为汉人,非羌人,此事吾等羌人自做主也,攻汉阳,抢三辅,往北地太费时也!”
这句话说得毫不留情,简直是一点儿颜面,都不给韩遂、边章留,完全把现在名义上是凉州叛军的二人当成空气了。
“尔……”
听得此言,韩遂可是被气得不轻,当下就欲开骂,可是却被身旁边章立即拉下阻止道:“文约,不可……”
耳边这句轻喝,这才让韩遂惊醒,想到此时情况,只能忍受。
就在两人准备就此忍受时,那边李文侯也觉得北宫伯玉那句话过了,毕竟他们也需要韩遂、边章的帮助,因此笑着打着圆场道:“韩将军、边将军所言亦无不可,依吾看,不如分兵一路,按计行事,奇袭北地,得之便可,不得亦无妨矣!”
而这话让得李文侯身边的北宫伯玉十分发怒,他可不想照着这两个汉人的意思走,不过既然李文侯发话了,在李文侯的眼神示意之下,终是忍住了,反正也就是一支偏师而已,大不了给一些不是完全服从他们命令的杂牌,还有韩遂、边章自己的军队去拼命,反正他们主力肯定是要打汉阳郡,去汉朝的三辅抢劫的。
“谢二位将军!”这话却是边章说得,韩遂并未答话,看着边章说话时的顺从模样,心里十分气愤,他感觉边章这个和事老不是做大事的人,叛军如何不能合成一股绳子,是根本走不远的,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一瞬间,韩遂捏起了手中的拳头。
最终,这事情的结局,和贾诩所预料一样,叛军主力大举压上汉阳郡,而只有韩遂率领一支偏师,直奔北地,只是,这支数千人的偏师,多不是精锐,明显去北地有些找死,
离开营帐不久,韩遂在无人之地,怒气冲冲的低声吼道:“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
部将麹胜一路跟随,见到此景,阴沉沉道:“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将军,吾等跟随将军,可并非求如此富贵耶!”
麹胜年约三旬,孔武高大,密须方脸,他出自金城麹氏,还有另一个身份,乃是麹义堂弟,也是金城麹氏附和韩遂、边章叛乱的主力。当然,历史上,他最终也是成就了一个人,那就是张绣。
当时麹氏谋反,麹胜袭杀祖厉县长刘隽,而张绣那时候是县吏,不久就寻找机会刺杀了麹胜,为故主报仇,本郡的人都认为他十分忠义,于是张绣招合少年,成为本地豪杰。可是现在,张绣已然从军,有其伯父为其铺路,自然也就没了这番机遇,而麹胜也留了一命,并且因为金城郡同乡的身份,很得韩遂、边章的信任,只是对于边章那个软蛋,一直顺从羌胡,让他不喜,在麹胜心里,只有韩遂才是做大事的人。
韩遂阴沉看了麴胜一眼,而后缓缓说道:“时候未到,尚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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