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离去之后,逢纪正打算走开,躺在那里的袁绍突然问道:“显思刚才来了?”
听见袁绍说话,逢纪应道:“回袁公,长公子刚才确实来了。”
“他说了什么没有?”袁绍闭着眼睛依旧躺在那里问道。
“长公子说这里距邺城路途遥远,想请袁公就近找个城池先落脚。”逢纪回道。
“你怎么认为?”袁绍问道。
“我觉得不妥。”逢纪说道:“就近找个城池落脚,袁公虽然可以歇下来,可曹子熔大军就在后面,说不定哪天会追上来。一旦曹子熔围城,以他上百台投石车的威力,无论袁公在哪座城池,都不可能阻拦曹子熔破城。”
“你的意思是……”袁绍睁开眼睛看向逢纪。
“我觉得袁公还是应该返回邺城。”逢纪说道:“邺城是袁公根基,审正南镇守城池,将士操练勤勉,曹军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打进去。”
“如果曹子熔去了邺城,又该怎么办?”袁绍说道:“可别忘记,他手中还有许多投石车。即使没有投石车,那些能在天上飞的木头大鸟也是了不得。”
袁绍提起飞鸢,逢纪脸色也变得不太好。
曹铄这次拿出来的几样杀器。
移动投石车,能够轻易摧毁敌方防御工事或者城墙。
而飞鸢,却可以兵不血刃的把人送到敌军后方去。
飞鸢输送人的数量或许有限,曹铄在黄河上搭建的浮桥,却能把大量人马从河岸对面送到河这边。
在这几样战具的协同下,任何防御好像都是那么的脆弱不堪……
“如果曹子熔去了邺城……”逢纪迟疑了片刻说道:“袁公也只能下令将士们死守城内,与敌军展开巷战。”
“舍弃城防,与敌军巷战?”袁绍坐了起来,仰脸望着满天星斗:“袁家是不是真的完了……”
“袁公……”逢纪想要开解,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出口。
经过官渡和仓亭两场大败,河北袁家已经元气大伤。
和曹家争夺中原的实力再也没有。
如今的袁家,能够自保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逢纪还没想好要说什么,袁绍就摆了摆手:“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要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你说不出口,我也不想听。”
向袁绍行了个大礼,逢纪说道:“连续两天赶路也是十分辛苦,还请袁公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还要上路。”
袁绍再次摆了摆手,一声不吭的躺了下去。
躺下之后,他却迟迟难以入睡,脑海中总是翻腾着从官渡到仓亭战败的经过。
曾经强大的袁家,仅仅只是一年多,就落到了这样的田地。
他有些后悔,不该招惹曹家。
至少在选择从仓亭渡河进攻徐州,是他在战略上犯下的一个极大错误。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了一些困意,袁绍渐渐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依然沉浸在这两场失败里。
跟随袁绍来到这里的骑兵,这两天也都累坏了。
驻扎下来之后,很多人倒在地上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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