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阁管事对苏真的提议很是认同。
论起经营之道,曹铄清楚自己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
他对凌云阁管事说道:“所有的事情你和苏真把握就好,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因为和望月楼竞争,把市场给弄的乱了。”
“陛下放心,规矩我们都懂。”凌云阁管事应了一声。
他随后又向曹铄问道:“听说陛下去了苏真家里?”
“你有没有去过?”曹铄反问了一句。
“先前倒是从那里经过。”管事回道:“苏真住的地方确实简陋……”
“你为他准备了宅子?”曹铄又向管事问了一句。
“回禀陛下,我是为他准备了一座宅子。”管事回道:“不过购置宅子的钱,并不是从凌云阁拿的……”
“其实也可以从凌云阁取用。”曹铄说道:“一座宅子并不值多少,即使朝廷用人,也会为人才解决后顾之忧。何况凌云阁向来都是以赚取利益为目的。苏真只要能为凌云阁赚取更多的利益,给他一座宅子,也算不得什么。”
“陛下说的是。”管事回道:“我打算把陛下交代的事情都交给苏真去办,我毕竟已经老了,望月楼能够兴起,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即使你不老,望月楼也一定可以兴起。”曹铄说道:“是我一直想要扶持他们,和你说一句交底的话,以往凌云阁一家独大,我早就发觉在经营上出现了一些问题。早起你还会想着拓展经营门路,到了后来,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求稳。当然,求稳并没有什么不妥,可你也要知道,经商和征伐天下其实是一样的道理。别人都在奋起向前,只有你们凌云阁不思进取,早晚还不是被人取代?望月楼兴起,打破了凌云阁一家独大的局面,所以你才会焦躁,才会感觉到威胁。很多时候,有威胁,恰恰是为了让你们经营的更好。”
管事错愕的看着曹铄,一脸恍然的说道:“原来陛下一直想要凌云阁和望月楼之间相互争斗……”
“争是肯定要有的,至于斗,则没有必要。”曹铄说道:“凌云阁和望月楼只是竞争对手,并不是不死不休的死仇。我只是希望你们两家彼此敦促,都能从对方身上学到更有用的东西,可没想过要你们斗到不可开交头破血流。”
“陛下的意思我明白了。”管事应了,随后又小心翼翼的向曹铄问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陛下能否……”
“是不是关于苏真和你孙女的婚事?”没等他说出口,曹铄已经道破了他的心思。
“正是。”管事回道:“商贾向来低贱,我家孙女嫁给苏真,要是能有陛下赐婚……”
“我已经让苏真告知他母亲,这桩婚事是我赐的。”曹铄说道:“你先回去,明天一早会有旨意送到你的住处。”
“还有。”他话锋一转,对凌云阁管事说道:“大魏和前朝不同,前朝认为商贾低贱,甚至不给你们乘坐马车的权利。在我治下却没有那么多道道,只要是本分经营的商贾,在大魏都有着该有的地位。商贾往来经商,不偷不抢,为什么非要地位卑贱?论起财富,那些自认为高贵的人,又有几个能比商贾手中更多?没有商贾,很多货品无法送到需要的人手中。农夫要用粮食换取工具,铁匠要用工具换取粮食。让他们自己交换,不仅市场混乱,而且还会耽搁了他们正常的劳作。我觉着商贾没什么不好,你们以后也不要妄自菲薄。随着大魏的壮大,你们也会发现,在大魏,商贾并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没有地位。”
“陛下的话,我会铭记于心。”凌云阁管事当即应了。
“我还要去太后那里。”曹铄站了起来,对凌云阁管事说道:“就不和你在这里多说了,但凡经营上的事情,你以后可以带着苏真来我这里。”
再次提起苏真,曹铄压低了声音问道:“和我说句实话,要是苏真能够独当一面,你会不会把凌云阁交给他?”
“凌云阁是大魏的产业,并不是我们家的。”管事回答道:“他要是有能耐把凌云阁经营到更好,我当然会交给他。”
“你能有这样的认知就好。”曹铄点了点头,对管事说道:“你先去吧。”
管事退下。
曹铄正要出门的时候,邓展也回来了。
他对刚走出书房的曹铄说道:“依照陛下吩咐,我让人筹办了彩礼,先送到苏真家中,等到他清点了,再送去凌云阁管事家里。”
“怎么还要从苏真家中走一道?”曹铄诧异的问道。
“陛下做了个人情,总得让人知道人情究竟有多重。”邓展回道:“要是不让苏真亲自清点了,他哪知道这份彩礼厚重?”
“你倒是个会做人情的。”曹铄笑着对邓展说道:“在我身边多年,官场上的这些本事你是学了不少。就是不知道如今剑术可有精进。”
“回陛下话。”邓展回道:“剑术我也是从来没有荒废过,虽然三五十个我也不一定是陛下的对手,对付一般的蟊贼,确实是够用了。”
“堂堂大魏皇帝的贴身将军,能耐就只能用来对付蟊贼,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曹铄说道:“可不要把剑术也给荒废了,如今你我年纪都已不小。要是此时再把武艺给荒废了,以后想要捡起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陛下放心,剑术我是绝对不会荒废的。”邓展当即回应了一句。
曹铄点头:“你和祝将军也回去歇着好了,我要去太后那里,今天多半是不会出门了。”
邓展和一旁的祝奥应了一声,目送曹铄往丁瑶的住处走去。
来到丁瑶住处,曹铄刚进庭院,一名宫女就迎了上来:“陛下来了,太后已经等候多时。”
“母后要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说?”曹铄压低了声音,向那个婢女问道:“不知母后脸色怎样。”
“太后脸色不是很好,陛下还是小心一些。”宫女低着头回道:“最近两日,太后来了月事,心情烦躁也是有的。”
“母亲多大年纪了,怎么还会有……”曹铄错愕的看着宫女,脱口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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