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下长长的两条来叠好了放进盆里,化了一些的冰水把绷带浸透了之后,她把叠好的绷带盖在了紫若兮的手背上。
“我……”宫寒月一条腿跪着半蹲在她面前,十分真诚道歉,说得有些吃力,“对不起。”
“没事儿。”紫若兮现在的心情不怎么美好,但还是摇了摇头。
这句对不起,让紫若兮想起了宫寒月对她第一次说的那句对不起,那时她只是单纯觉得宫寒月应该是个很少对人说对不起的人。
现在想想,她不是很少说,她大概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场面。
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她都不知道。
从小到大,本应该是言传身教的父母,一个视若无睹,一个阴暗压抑,她们造就了敏感脆弱渴望温暖的宫寒月,却从没有给过她如何与人相处相近的示范。
紫若兮往厨房看了一眼:“你锅里是在烧水么,要烧干了吧。”
“是要煮玉米粒儿做沙拉的。”宫寒月起身过去厨房里把火关了,手撑着灶台半天都没动。
“过来伺候着,”紫若兮说了一句,“不冰了。”
宫寒月赶紧跑过来,把绷带重新浸了冰水放到她手上:“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吧,会不会断了。”
“别咒我,”紫若兮动了动手指,“没断,就是砸得狠了点儿,跟仇人似的。”
宫寒月没说话,靠着沙发坐到了她腿边的地板上,捏了块冰在手里搓着。
“你说,”紫若兮看她没出声,往后靠了靠,结果发现想在这种严肃正经九十度直角的红木沙发上靠着是件很难挑战的事,于是又坐直了,“你为什么非得让我弹琴?”
“就是想听。”宫寒月把冰块搓化了,又拿过一块搓着。
“是不是想你妈了。”紫若兮抬着手,一下下活动着手指,确定自己的骨头有没有问题。
“……是,”宫寒月犹豫了一下,“其实我经常会想她。”
又怕又想念的感觉么,紫若兮笑了笑,她大概也有过类似的,没有这么严重,但能理解。
害怕回家又怕失去那个所谓的家。
因为一旦失去了,最虚幻的一点安慰和希望都会跟着湮灭。
“你做饭吧,”紫若兮用腿碰了碰宫寒月,“我饿了。”
“嗯,”宫寒月给她又换了一次冰绷带之后站了起来,往厨房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你要不要看看挂炉叉烧是怎么做的?”
“行。”紫若兮抬着手举着两叠绷带坐到了餐桌旁边。
宫寒月把那盒腌好的肉放到了她面前,笑了笑:“那大厨教你在家做叉烧,讲课开始。”
“啪啪啪啪啪。”紫若兮配合着给鼓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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