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后悔，后悔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也不知道严亦恒会怎么回答，万一我自取其辱了，那该怎么办？
严亦恒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我的心也越来越胆怯了，忍不住就说：“算了算了，你要是不想回答的话，不说也可以，没关系的。”
“听我说。”严亦恒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我，我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但是我却能够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氛，慢慢地变得悲凉。
“我必须要和杨妍书结婚，这是我欠杨家的，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改变。但是，我和她结婚，这并不能代表我爱她。”
严亦恒声音沉沉，他明明说着让我伤心欲绝的话，但是此刻，我最心疼的竟然不是我自己，而是他。
严亦恒啊，虽然他看起来那么厉害，那么强势，可是，因为杨家的抚养之恩，所以现在，就连他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
“婚姻可以强迫，但是，我自己的感情，是没有人可以强迫的。”说着，严亦恒伸出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我刚刚被他吻的有些红肿的唇，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这句话里，似乎大有深意。
“那你的感情，是什么呢？”
我近乎痴迷地看着他，我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嫖客对小姐的喜欢，还是真正的，男人对女人的爱？
“严亦恒，上次我对你表白了，可是你并没有回应我。”
表白的时候，我也没想着要他的回应，但是现在，我却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听他的回应。
我看到严亦恒的薄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反而还放开了我。
骤然间失去了他的体温，我的身体一凉，险些就打了个冷战。
“严亦恒，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光是身体凉，我的心也渐渐地凉了起来。他不再看我，而且还转过了身。
“严亦恒！”
“你想太多了。”
就在我渐渐有些激动的时候，严亦恒却冷声开口，和我的激动比起来，他竟然是那样的平静：“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对你，其实没什么感情。”
一股寒意自头顶一直蔓延到我的脚趾，特别是胸口的那个地方，凉的简直要没了任何知觉。
其实现在的这种场面，我早就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但是，当真正发生的时候，我竟然还是一片茫然无措。
他是说，我是小姐，他是嫖客，所以他对我，其实根本就没什么感情。
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我还以为，他救过我那么多次，他还为了我跟别的男人打架，他还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吃，他还对我那么温柔……这样的他，怎么会是假的呢？这样的他，怎么会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
“严亦恒，你是不是在骗我？”我一下子便冲过去，从他身后，紧紧地抱着他，“你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所以你才故意这样说的？严亦恒，我不相信你没有感情，我不相信你不爱我！”
其实我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我，到底是哪来的勇气，说出这样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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