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兰宁的内心宽敞,知道慈儿在看着她,她便点头示意了一下,对于万弓延的突然到访,又不俱又不喜。相对而言,慈儿等人却个个一脸惊诧,随后也见慈儿领着那些惊慌地侍女们退下了。
看她们一个个离开之后,万弓延便坐到了花亭里,与兰宁面对面坐着,二话不说,似乎是在等着兰宁先开口,却又怕她惊扰了这份难得的清静。万弓延是在试想,若是他眼盲了,他的心里会如何,不禁闭上了眼睛在感受着。
“香,真香。”万弓延所感受到的,还是兰宁能闻出来的。
“是啊,这里是挺香的,父亲特意让人收集了天底下最香的花草,供我调心用。”兰宁竟也跟道。
“调心?”万弓延有些不解。
“就是让我闻着它们的香味,满足我内心的独白,有时候我嗅上一鼻子,能闻出好几种不同的味道,它们就像是在给我对话,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兰宁在自娱自乐地说着,万弓延却听出了兰宁内心的凄凉,睁开眼睛看着兰宁那晶莹剔透却毫无神采的眼睛,便柔声问道:“我能看一下你的眼睛吗?”
“难道你是郎中?”兰宁却反问。
“不是,但我想帮你,看看你的眼睛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兰宁顿时笑了,坦然自若地笑道:“呵呵,父亲不是一般人,他早已寻访过了许多天下名医,都说我这眼睛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就是神仙下凡、神农在世都不可能治愈,让你看一下倒是无妨,不过你可千万别认真。”
“呵呵,你倒挺想得开的。”万弓延便也附和着笑道。
可笑虽笑,万弓延还是当真了起来,说罢便凑近了兰宁,去看她的眼睛。兰宁觉得万弓延靠近了自己,便愣在了那里一动未动,配合他去看,不但相信了他就是自己心里的万弓延,更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凑近看着兰宁的眼睛,万弓延跟着便皱起了眉头,他脸上的担忧也证实了兰宁说的话不虚,万弓延便又开始另外寻思帮忙之道。在这么短的时间,他已经心疼起了兰宁,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常年在黑暗里。
“住手,快给我住手!”
却在这时,阿权带了人大刀阔斧地闯了进来,他没有看清楚是万弓延,便一边闯入一边大喝了起来。能看得出来的是,慈儿紧跟在他的后面,是慈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去喊了人,一起奔得这里而来。
可很快,阿权看清楚是万弓延,便又顿时伸手下了止步的信号:“停,都给我停下,谁都不要动。”
包括慈儿在内,都停了下来,兰宁没有惊慌,万弓延甚至也只是看向了他们的来处,只见阿权又揪着眉头看着慈儿,惊讶道:“他真是万弓延。”
“都退下吧,都退下吧!”他又冲着左右吆喝道。
左右见状,纷纷退了下去,慈儿这时却满脸的冤枉,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这时兰宁竟发话了。兰宁依然镇定地坐着,朗声便讲道:“慈儿,客人来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上茶,莫要失了礼数。”
慈儿正好不知作何,忙嗯了一声,回道:“是,是,我这便给客人上茶去。”
慈儿又看了一眼阿权,便匆匆退了下去,阿权在这时,没有兰宁的吩咐,竟独自走向了花亭。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兰宁听闻到了脚步声,便又跟着道:“你也退下吧!”
让阿权顿时止了步。
看了一眼万弓延,阿权忙躬身回道:“是,小的罪该万死,惊扰到公主了。”
跟万弓延比划了一下手势,还为万弓延立起了大拇指,不但表达了先行暂别,事后再说,还叹服万弓延说到做到,在规定的期限里,到了该出现之地。随后他便一脸笑意地退下了,离开前还不敢发出任何的响动。
他们纷纷退开之后,万弓延也坐回了之前坐的位置,一坐下兰宁便又对他讲道:“让你见笑了。”
万弓延顿时便笑了,回道:“笑一笑,反而轻松自在。”
兰宁不禁也笑了起来,她跟万弓延就如同一见如故,果然如其所讲,是一副轻松自在。万弓延也喜欢跟她坐在一起,哪怕只是简单的陪一陪,并不只是为了慈儿即将要端上来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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